陈长安脆弱的小心脏咯嘣下,逃之夭夭的念头再次占据脑海,只可惜就形式而言,说什么都是迟的,只半息,赢嗣便已至身前。
“扑哧!”
一剑穿进陈长安心脏,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啊!”
他发出自打从小蝌蚪进化以来首次交杂极致痛苦与恐慌的惨嚎,每寸皮肤的热汗宛若针筒喷射般往外冒。
能够清楚感觉到心跳在衰弱,呼吸在减竭。
不……我不能死,不说再重新回到地球母亲怀抱之类的所有穿越者的统一理想,最起码要在大闵干出点什么。
他不甘心!
哪怕正式娶个媳妇,哪怕体验回什么叫做进出在挂满白霜的林荫小道,都算是小有成就。
“不,我要活着!”
刹那的半秒,陈长安思绪百转。
外在反应是周身气劲不断加强,一涨再涨。
至此突破练体巅峰,正式踏入二品修魂境界的门槛。
“咔嚓嚓!”
几乎同时间,他怀中飞出半截暗黑色的炭骨,直朝赢嗣撞去。
“啊,这是……”
赢嗣内心与表情产生最为本能原始的恐惧,都未来得及抽出插在陈长安心口的水照剑,独自翻身撤退到数十米外。
半截炭骨没有追剿,而是悬浮在陈长安面前两三臂远的位置剧烈颤抖起来,于是无数道暗紫色的雷电张牙舞爪的从内部扭曲劈炸,集中向赢嗣与阿蛮。
“不好,刑郎妖骨不是一直由血祖掌控,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昨夜石桥镇中的妖族阵法气息肯定与他有关。”在旁边观战的阿蛮眼神惶恐,胆战的都有些吐字不清。
赢嗣持续后退:“我不清楚,反正快跑!”
“可恶,但……水照剑……”
“再不跑会没命的。”
在极度惶恐之下,赢嗣与阿蛮分左右夹住那位身份神秘没有灵魂宛若走肉行尸的神秘人曲折闪现疯狂逃窜。
陈长安用手堵住眼睛来抵挡强烈到刺的人瞳孔生疼的神芒,勉强看去:“这不是从一眉禅师尸体捡来的骨头吗?为何威力如此巨大。”
“嗖!”
正疑惑自语间半截炭骨扯动着刺耳的破风呼啸声朝他右肩砸来,当两者接触,它竟直接穿透陈长安的皮肉筋络,来到内在骨骼结构中。
“咔嚓嚓!”
陈长安的整条臂膀像是被钉进去枚烧红的铁钉,滚烫而又痛不欲生,疼的他死咬住牙目呲欲裂,口水长串长串的直往下掉。
他能够通过内传导神经清晰感知到一眉禅师的半截炭骨正在往自己原有的肩胛与臂膀连结处钻嵌。
没有任何的角度挑剔与特殊方法,就是硬生生的顶挤,简单粗暴。
要知道在人的骨节交汇处是没有缝隙可言的,即便无孔不入的水都做不到,可偏偏咔嚓嚓的几声碎响里,一眉禅师的半截炭骨前端部分,搡破陈长安肩胛与臂膀的连接,磨插进去。
“啊!”
那种剧烈疼痛,撕心裂肺达到极致,陈长安经历过阵阵粗喘终于难以承受昏厥过去。
一分钟……
两分钟……
……
……
许多分钟……
无数分钟……
待他再度醒来模糊视线环顾四周,发现桥断水滞,树枯叶黄,花木蓝依旧躺在之前的地方没有动过,场地处处残留有剧烈战斗罢的痕迹。
而身体方面最直接的后遗症状无非口干舌燥浑身疲软乏力,每次的轻微呼吸都会牵扯皲紫的嘴唇破裂如烧。
他尝试数次想要站起饮些水,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得缓慢爬行靠近河边,却在伸出手的刹那,神色骤变:“卧槽……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