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女帝白睌派人送来了他昨夜对出外邦使臣联子而获得的奖励,绸缎十匹黄金三百两。
黄金欸,对于苏家这种勉强达到内城生活水准线的家庭来说简直是半辈子都奋斗不来的收入。
而秦芙萝个人呢,平时是位丝绸布帛的狂烈热爱者,隔三差五就要缝做新衣裳,面对朝廷赏赐的外来进贡货,高档玩意,简直可以说是微笑在天上飞,合不拢嘴的厉害。
“贤婿,贤婿啊,我当真没有看错你,快说说又立啥大功了,朝廷奖励这么好的东西。”
陈长安自不能如实相告,借口敷衍道:“还是上次帮长宁公主查案的事呗,只不过恰好赶上万寿节,奖赏翻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秦芙萝眼眸闪动的盯着他,顾盼生辉:“贤婿,那些个绸缎黄金呢全在货房里面放着呢,派专人看管着。”
瞧了眼陈长安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又操心操肺的详细阐述:“货房整天日光都能够照的到,绸缎放里面不会生霉,至于黄金,也会有专人照看。”
望穿她心思,陈长安大度挥手:“黄金绸缎如何处置全凭岳母做主就是,我的就是您的。”
“这……这样不太好吧!”耳边传来秦芙萝忸忸怩怩的推辞。
陈长安正奇怪自己难道判断出错,下一秒这位岳母提起裙摆疯狂的朝货房飞奔而去,只剩句我肯定妥善保管在他耳边回旋。
“害……”
陈长安双手叉腰相望,却是不自觉的弯曲嘴角笑了,笑的简单而又真实。
……
下午审时二刻,有名头戴斗笠身穿狭长袍衣的人走进长安城某坊某巷的茶肆当中,与另外名提前等候在此的男子会面。
男子见对方出现起身恭敬行礼:“师父,您来了!”
斗笠人轻微点头落座,声音尖细带着某种特殊的磁性询问:“伤势如何?”
男子下意识的抚摸胸腔:“已经好的差不多,真没想到会被个瞎子伤成这般,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亲手杀掉陈长安。”
“啪!”
斗笠人面容稍扯砰的拍桌:“你是身负大事的人,眼光岂能停系于个小小的苏家赘婿身上。”
“是!师父教训的是!”男子赶忙认错。
斗笠人满意的嗯了声道:“淳儿,你的身份注定着你要扛起这份责任,莫怪为师严厉,至于陈长安,他若真加入乌衣卫,后面还会遇到,顺带除掉即可,我亲自出手,曹舞也护不住。”
“你千万不能因他而乱了心境。”
“是!徒儿谨记。”男子垂首虚心听教。
坐在对面的斗笠人喝口茶润润嗓子,目光正视字正腔尖的又道:“长安城这边的所有事务都暂时终止吧,随我去趟沧州,为期三个月。”
“去……去沧州!”
男子大为意外的身体前驱:“师父,您在朝中仍有要职,离开三个月之久,恐怕……”
斗笠人摆手打断:“无妨,朝廷那边已经找到正当理由,不会惹人怀疑的,沧州之行,将是你登王称帝最重要的步棋,非走不可。”
棋字出口的同时,斗笠人袍衣鼓荡而起四面顿时风声啸厉,嗖呼刺啦间,道道气劲化刃漫开,茶肆中的人尽数暴毙。
他恍若无事的喝完最后的口茶,悠哉起身:“走吧,该上路了,中宗血脉,沧州有三十万神兵,正等你唤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