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父亲呢,父亲为何不在?”苏鼎风收好铁剑,左顾右盼。
秦芙萝憋了憋嘴,指向紧抱香樟树双腿恨不得夹断树干的陈长安:“问他吧,他知道!”
苏鼎风两手交放在胸前,盯着瑟瑟发抖的两瓣清瘦屁股,一步步靠近,半年前他收到家书说三妹要与个瞎子结婚,当时持强烈反对态度,恨不得提剑下山。
堂堂苏家千金,岂可配盲儿。
只可惜当时犯错被师父禁足没来成,而今相遇,难免会有飞剑取人头的冲动。
“喂,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苏鼎风拿剑鞘戳下陈长安屁股,后者张开双臂,从香樟树杆顺溜溜的滑落到地面,调转方向让出正脸。
白衣剑侠苏鼎风嫌弃的直绊舌:“还真是个瞎子,三妹,你眼光忒差了些!”
老二苏婉青高度赞同:“就是大哥,三妹还非要坚持,我们全家人都劝不回来,快,用你的飞剑挑掉他。”
挑个鸡儿八,陈长安吓的菊花一紧,暗地里埋汰:“要不是我陈某人出生入死找回长宁公主,朱家文现在已经是个准太监无疑,后半辈子你都得靠黄瓜!”
嘀咕间,苏婉秋走过来扶起他,强调的口吻道:“我就是喜欢,你们总说陈长安是个没用的瞎子,但别忘了这次是因为他苏家才免罪的。”
“什么?他……”
苏鼎风激动的剑鞘捣在陈长安右侧裤裆。
妈的,还好我摆左边,眼洞沉沉的陈某人整张脸瞬间皱巴巴。
苏婉秋点着臻首:“没错大哥,正是陈长安找回长宁公主,救苏家于危难之际。”
虽然她很想搞明白什么都看不见的陈长安是如何办到的,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在家人面前维护这个与自己签订有契约的丈夫。
对面三人一时无言,苏婉青紧憋好久,迟迟反驳:“谁……谁知道是不是他,很可能上面的人弄错啊,我始终觉得是袁公子在帮咱们,他路都看不见,怎么找人。”
正说着,披身麻衣袍子,头发蓬松散乱满脸灰尘的苏青棠大张着双臂,从外面冲进来,两只浊长眼里,蓄满感动的泪水。
“老爷,你回来啦!”秦芙萝美容绽花,赶紧迎接上去。
苏婉青苏婉秋两姐妹声如银铃:“爹爹!”
苏鼎风飒然收剑,昂首挺胸俊脸四十五度仰视天空,等待父亲的相拥。
不曾想苏青棠却是直接忽略他们,一把紧抱住陈长安,热切而又真挚的张开露风的嘴“哎悠悠,贤婿……鹅听李大人说,丝米找到长宁公主,咱们苏家才免罪滴。”
“苏家之幸,苏家之幸耶!”
“啊,这个……是……是我,是我,不要激动哈!”陈长安强颜欢笑,老东西在断头台的时候,完全是另外的说辞,呵,虚伪。
苏青棠竖起大拇指:“好……好……真丝鹅滴好贤婿!”
身后的母女子四人,彻底相信了找回长宁公主的是陈长安,那个瞎着眼呆头呆脑,有时候连下人都会跑去欺负的陈长安。
真见鬼!
看着苏青棠对陈长安不停的夸赞叫好,苏婉青翻出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爹,先别管他,你怎么……说话漏风?”
“哦,鹅啊!”
苏青棠回头,言辞含糊:“鹅也不清楚,醒来的丝候,两颗金牙莫喽!”
陈长安当下义愤填膺气的捶胸顿足:“肯定是囚罪司里那群司卒贪图便宜,给翘掉了您的金牙,呸,无耻狗官。”
苏鼎风拔剑:“我与尔势不……”
“咳咳!”秦芙萝咳嗽两声打断。
彼时的苏青棠,终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白衣翩翩美少年,眼中软化出几缕铁汉独有的柔情:“风……风二,米什么丝候回来滴!”
原本就因为刚刚的忽略而不开心的苏鼎风一脸嫌弃:“爹,你还是先去修牙吧。”
陈长安点头,表示高度赞同,并补充道:“记得要补纯骨质的,补成金牙,再被某些贼子惦记。”
话音刚落,外面又来队兵士,押着苏家其他男丁返回,其中多是下人,要说重要角色,只有苏家老二的丈夫朱家文。
一位头发扎束,国字脸,颔骨平圆五官精致如刻,上下身材比例完美且协调的白面书生。
“啊,家文!”
苏婉青眼见丈夫归来,喜叫着扑过去,偷偷抓了把裤裆:“幸好,还在还在!”
朱家文羞涩的藏起白净的脸:“肯定……肯定在的!”
秦芙萝,苏婉秋等人皆假装没有看到,陈长安挑挑眉毛,暗自腹诽在不在的不重要,儒生软弱的还不如黄瓜呢。
苏青棠长呼口气,环顾四周庭院,感慨万千:“妹想到鹅一世忠君,如今却贬至外城,罢,罢,富萝,收拾哈东西,明日准必盘家。”
“婉旧婉井,盘到外城后,不能雇佣太多丫鬟仆人,宁们两锅看着把中用的留哈,其余遣散。”
“至于家文,给米家中写封信报报平安,不然他么远在青州,过几天听到消息难免担忧。”
安排完这些,视线挪向儿子苏鼎风和陈长安:“米们两锅……算喽,鼎风陪鹅去补牙,长安,宁行动不便,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