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钧看着眼前的南宫洛,回想起了那条手帕,也想起了南宫洛最初的样子,那时的她美丽,大方,就连皮肤也是白色的,可此时的南宫洛早已因为协助自己处理家族事物而不复当年容颜。
他知道,眼前的人儿之所以采用俏皮的语气,是想让他记住自己最美好的时候,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多笑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是那次山包上收的手帕的时候,也许是他人问起自己为什么不说“我爹说”的时候,又也许是两人成婚之时,也可能是众人说自己运气好的时候,很可能是剑一与剑灵心出生之时。
“洛儿,你还记得吗,那一天,南宫姑娘说:剑雨钧,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在本姑娘面前说我爹说了吗?”
南宫洛微微点头,示意她记得,许是想到了当时自己的刁蛮,南宫洛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个弯,嘴角露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看着眼前的南宫洛,剑雨钧强忍悲伤,继续说道。
“从那天起,我就没再说过:我爹说了,不止在你面前如此,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如此,我再没说过一次。”
“因为从那天起,所有的“我爹说”都变成了“南宫姑娘说”,南宫姑娘说不让我说了,我便不再说了。”
“那时的我嘴笨,脑子也慢,喜欢你也从未发现,还是从朋友们的一句句问询中发现的。”
南宫洛眼角的弯更深了,她很满意剑雨钧的回答,很高兴能知道在那么早的时候剑雨钧就已经喜欢自己了,带着将死之人的笑容向剑雨钧问道。
“你的朋友问你什么了,竟能让你这个那时候的呆子知道什么是喜欢。”
说着似鸳鸯之间的话语,却说的断断续续,说的磕磕绊绊,说的剑雨钧泪如雨下。
再次忍住眼泪,强行露出笑容的剑雨钧说道。
“他们啊,他们经常问,问南宫姑娘是谁,问南宫姑娘说什么了,还问,问南宫姑娘和我是什么关系。”
悲伤,似乎是一种隐藏不了的情绪,即便强行欢笑,剑雨钧却仿佛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说的让南宫洛心疼。
“钧哥,别笑了,你笑的比你哭还难看呢,快给洛儿说说,你是怎么回答的。”
剑雨钧笑得很难看,非常难看,他自己知道难看,可还是希望南宫洛在此时能看到他的笑容。
“洛儿,你别急,听钧哥慢慢给你讲。”
“那时候啊,总有很多人问我这些问题,我就告诉他们。”
“南宫姑娘就是南宫姑娘,我就知道她是南宫姑娘。”
“南宫姑娘对我说,不许我说:我爹说了。”
“南宫姑娘还说,要我去跟她上门求亲,让她爹答应我娶她,开始我不肯,但是南宫姑娘说,我不去,她就不开心了,不跟我做朋友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我就去了。”
听到这里的南宫洛笑容更甚,仿佛初生的朝曦,温暖亦和煦。
而一旁的剑雨钧继续说着。
“以前别人问我和你的关系,我就告诉他们,南宫姑娘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族外唯一的女朋友,后来我们成婚了,我就告诉他们,南宫姑娘是我的妻子,最好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说着说着剑雨钧露出了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他为娶到南宫洛为妻而骄傲,也为爱她而骄傲。
可是一旁的南宫洛听着听着却流下了眼泪,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没有骗他,和她成亲后,一起修炼十载,成为家主二十余载,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未娶过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拒绝了多家联姻,哪怕她支持,他也依旧温柔的说道。
“洛儿,我有你就够了,不必和其他人成亲。”
南宫洛想着想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那是一种快乐的眼泪,是一种被所爱之人宠爱的而流下的眼泪,这种眼泪被叫做幸福。
可看到南宫洛流泪的剑雨钧慌了,他连忙开口。
“洛儿,是不是伤势又发作了,还是余毒又发作了,都是我不好,为什么被咬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眼前自责的男人,南宫洛笑出了声音,笑得开心。
“哈哈哈,当初敢当着我的面给我爹说:是南宫姑娘说让我来求亲的,不然就不开心,而且也不和我做朋友了,所以我就来了,希望南宫先生能答应我。”
“我爹那时候吃惊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你可是胆大得很啊,我爹最后笑得整个南宫家都能听见,此事也成了清风郡未解之谜之一,毕竟南宫家女子被一个练气期小子娶走,长辈还如此高兴的可就你一人。”
“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了,婆婆妈妈的,做小女人态,大方一点。”
看着南宫洛的揶揄,剑雨钧没有一丝尴尬的意思,毕竟这是他认为此生最自豪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南宫洛的大方却令他心疼不已,这个南宫家俏皮的公主已经跟着他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剑家家主夫人,一位贤内助,一个能撑起一片天的女人。
“洛儿,对不起,没让你跟我过上好日子,还让你身中剧毒,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你的想法。”
剑雨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