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和阿辞穷呢。
陈腯:“两贯钱。”
像个木偶一样硝着狼皮,一副没有商量的模样。
巫铮很想砸了碗扭头就走,可那香味儿一股股钻入他的胃里,胃里唱起了空城计。
“成成成,你给我盛一碗!”终究是馋虫战胜,“我晚些时候把钱给你送过去!”
陈腯停下手,在一旁的木桶里洗干净,才拿起了勺子,掀开了铜釜,香味儿就更浓郁了,赵醇自问定力十足,也忍不住嘴里分泌了唾液。
陈腯男子巴掌大的汤勺伸下去,满满一大勺盛起来,巫铮殷切地把碗递得近一些。
哪知陈腯的手忽然好似得了羊癫疯一般抖起来,上面的蛇段肉纷纷落回铜釜里,只剩下一块和一勺汤之后,倒在了巫铮碗里。
巫铮死盯着碗里的汤和一块肉:“你收我两贯钱,就给我这?”
陈腯木着脸:“不要,倒回去。”
巫铮:……
倒回去,如果它不是这么香,我砸你脸上!
忍了忍,巫铮还是深吸口气:“未满!”
陈腯又如法炮制,给了半碗勺汤和小指头那么细长一小块骨头。
巫铮:……
“满了。”陈腯倏地就盖上了铜釜,似乎怕他们多闻一口香气。
巫铮气得手抖,但是手一抖,汤就往外洒,他有止住了。
“巫幢主,末将般你送回营帐吧。”赵醇打圆场,巫铮这行动不便,等他抬回去,只怕得洒一半,这可是两贯钱!
“有劳。”巫铮没有推辞,也不想在这里带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和陈腯打起来。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被吞没,陈腯依然不着急,他架起了火架,烤起了狼肉,还把蛇羹给高禹这个病人送了一碗。
阿辞关心的人,要好好照顾。
高禹感激涕零,拖着病弱拽住陈腯的袖口:“陈侍卫,将军何时归?”
他都知道了,他的救命药是将军深夜入山去取,可将军已经一天一夜还没有回来,好多人都说将军是在山里遇上了大虫,只怕人已经没了。
若将军真的没了,岂不是被他连累。
他关心和愧疚的眼神,令陈腯很受用:“将军无事。”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继续去烤他的狼肉。
军营里人心惶惶,眼见着要到了君辞规定歇息的时辰,君辞还没有回来。
就连右卫军裨将柳城都来寻陈腯:“陈侍卫,我带兵入山去寻将军。”
“无将军令,你们不得离营。”陈腯肃容叮嘱。
“可将军她……”
“咴——”
柳城的声音被阿驰高昂的嘶鸣声打断,阿驰似一阵风一般刮过他们,越过栅栏,朝着身上奔去。
弄得柳城等人面面相觑。
陈腯依旧稳如泰山:“将军即将归来,你们准备歇息。”
说着他也开始收拾整理,灭了火堆,把烤好的肉放在火架上,用余热温着。自顾自去了主帐,将君辞的床铺铺好,再把该清扫的清扫一边。
柳城等人跟着陈腯,停在主帐外焦急。
不多时,马蹄声踏碎了他们的忧虑。
随着马儿奔腾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因为马儿的背上没有君辞,而是一头雪白的大虫。
尤其是阿驰驮着大虫的尸体靠近后,他们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头大虫被射中三箭,两箭在虎掌,一箭穿耳,穿透两只耳朵!
“将军的箭法……”赵醇都找不出形容词。
就连巫铮都震在当场,他以往只见过射眼,为了完整的皮毛,那都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才能做到,君辞这种他闻所未闻。
“哟,亥时将至,你们还聚众再此?”君辞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震惊的人这才回过神,齐刷刷看向君辞。
她很显然没有梳理过仪容,脸上还有些泥垢与血渍,衣衫也有划破之处,人却完好无损,她的手里拎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银狐。
蔫哒哒地被她提着,生无可恋不想反抗,若非它还发出细微的声响,只以为已经死了。
这只小银狐十分漂亮,是银灰色,皮毛在月华下像银子一般铮亮,湿漉漉的眼睛好似含着一汪水,军中不少儿郎看了都忍不住喜欢。
“将军无碍便好,末将等这就回帐。”柳城一时间心思复杂。
他也不知道君辞平安归来,他是喜还是忧。
纵然人人都想多看几眼大虫,也想听听将军如何降服这些东西,但惧于君辞威严,都乖乖回了营帐。
“阿辞,快去沐浴,我给你烧了热水。”陈腯要伸手去接小银狐。
君辞递给他:“去寻个笼子,把它关起来,明日我带回将军府。”
剩下的都交给陈腯,君辞泡在浴桶里,用小匕首插着烤好的狼肉,喝着香喷喷的蛇羹,只觉一身疲乏尽褪。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倒床就睡。
寅时正,军中号角响起,君辞也睁开了眼。
这两日军中都不操练,只等受了罚的人养好伤。
君辞把今日开训练的事宜交代下去,就拎着银狐走了。
“女郎,宜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