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话音一落,一脚将一旁桌子上的短刀踢飞至高空,抬手抽出刀刃,身子一旋,刀脱手而出,直插向大当家。
刀锋好似包裹着一股刚猛的力量,大当家第一时间做出了躲避的选择,没有抬臂企图将之挥开。
那一刀没入石墙之中,刀柄与墙壁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细碎的石灰扑簌簌落下。
大当家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选择正确,君辞扫臂一拂,一连串的刀朝着大当家飞去。
钢刀如雨下,大当家躲开挡开了不少,不过还是有锋利的划过了他的胳膊,留下一道道血痕。
此时君辞又将另一边的钢刀拂向他,齐刷刷的刀尖像森森白骨,从地狱破土而出,似乎要将他给拽入黄土之下。
“我答应你!”眼见着大当家躲不开,霍清渠高喊一声。
君辞迅速飞出一柄小刀,力道极其厚重,将直逼大当家面门的刀刃,在刺入大当家眉心之前,将之打落。
大当家被逼得靠在石墙上,方才凌厉之势逼得他喘不过气,有一瞬他觉得自己心都停止了跳动,劫后余生,冷汗直流。
没有人是不惧死亡。
“你能做得了主?”君辞侧身看向霍清渠。
霍清渠没有说自己能做主,而是道:“我会劝说他们。”
君辞打量了他一眼:“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言罢,君辞袖中又落出一把飞刀,手腕一甩,飞刀划过将全部人捆做一团的绳索,醒来的人都得到了自由。
有些人怒目而视,愤愤要抡起拳头对君辞下手,被霍清渠高喝一声:“退下。”
这些人虽然没有再动手,但对君辞没有好脸色,有些不甘心听从霍清渠的话。
还是大当家回过神也呵斥一声:“你们都退下。”
和君辞交过手,他清楚地知道他们不是君辞的对手,或许他们群起而攻之能够牵制住君辞,甚至重伤君辞,但换来的结果是他们被全灭。
“我们出去。”小六阴着脸,当先走出去。
五位当家,两位不在,大当家、四当家和六当家都表了态,这些人也只能跟着小六走了。
霍清渠此刻已经恢复了力气,脑子也清明起来,他走到君辞的面前,双手抱拳欠身一拜:“我们要如何称呼您?”
君辞脑子里莫名就想起子一称应无臣为主公的画面,下意识就道:“你们称我为主公便好。”
话出口才想起主公二字的含义,一心只想与应无臣较劲,却犯了个这样的错误,不免心中有些懊恼,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霍清渠却被这二字给镇住,他眸光闪了闪,还是从善如流喊了声:“主公。”
“唔。”君辞淡淡应了一声。
“主公,请允属下去安抚寨中其他人。”霍清渠说得极其谦卑。
“去吧。”君辞挥了挥手,都没有问他需要多少时间。
霍清渠再度行拜礼时,垂首之际眉目幽深。
他与大当家一起走了,君辞背着手,大摇大摆打量整个寨子,前几日都是夜里,这还是第一次白日里观览。
“大当家,四当家,我们真的要从此听命于她么?”之前对君辞凶狠狠的大汉,这会儿气得脸红脖子粗。
终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要他们如何甘心?
“是啊,大当家,我们一起拼死杀一场,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有人十分憋屈地开口。
在他们的地盘,被人这样骑在脖子上,实在是难受得恨不能与君辞同归于尽!
“兄长,你如何看?”霍清渠看向大当家。
大当家沉着脸:“她随年少,武艺却无可估量。”
大当家曾经走镖,天南地北,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似君辞这样的,几乎是闻所未闻,甚至君辞身上有一股气势,不是那种帝王的气势,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么?”有人高声叫唤。
之前是他们被下了药,现在他们都清醒得很,这么多人撕也能把她撕碎。
“你们以为我们群起攻之,就能有胜算?”大当家抿唇摇头,“我们许多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她敢孤身前来,且只是短短三日就把我们整个寨子摸透,她不仅武艺了得。”霍清渠看得更加深刻,“我们若真的动手,若胜了还好,一旦落败,她不会留一个活口。”
“四弟说得对,她杀过人。”大当家笃定,而且杀得不少,杀过人的人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这么对她卑躬屈膝?”凭什么啊,这才是这些人心中不忿的根由。
“不妨先与她虚与委蛇。”霍清渠道,他就不信这个明显出身不凡的少年郎,会一直留在这里守着他们!
“可她要我们的钱财。”这可是和他们的命一样重要。
“如此之多的钱财,她想要一时带走也不能。”霍清渠不担心,君辞无论什么身份,带着这么多钱财回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