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发髻上的一根固定的簪子,细腕从门上的铁窗伸出去,反手往上,小心翼翼一点点寻找锁孔。
只需寻到锁扣,就能情意将锁打开,这对于君辞而言不是难事。
出了门才发现前面不过五步就是峭壁,且无任何阻拦,脚下沙土还有些滑脚,当真要是个柔弱书生,怕是一个不慎就自己摔了下去。
瞥了眼隔壁同样沿着山壁凹进去的地方建起来的屋子,君辞锁上门,一个纵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褪去了外袍,里面是一身轻薄的夜行衣,在夜深之中宛如一缕疾风扫过,她迅速打量着整个匪窝的地势。
发现他们的屋舍也是建在山壁上,且未曾连成一排,似错开的梯子,距离甚远。
下山的路是一条很陡峭,几乎只能容得下一只脚落下的狭窄道路。延长下去很深,两侧都是峭壁,真要攻打,实在艰难。
后方竟然还有一架铁索桥连到另外一座山,官府实在是强攻,他们不敌也还有退路,只需要阻拦一番,走过铁索桥,将之斩断。
茫茫夜色之中,君辞眯着眼看了看,也没有看出对面的路会通往哪个方向。
她一个纵身,轻若鸿羽,在铁索桥上几下点过,细微的声响还不如刮来的风大,沿着对面的路,君辞快步走下去。不曾想在杂草丛生遮掩的背后发现了一道门,君辞用了簪子轻手轻脚开了锁,她感觉到下方有人在把守,距离这里不算太远。
房门只是开了个缝,君辞就被一束冷光闪了眼,她迅速闪身入内。
这就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密道,横向足可容纳两辆四骑马车。
兵器、粮食、布匹、钱财,甚至珍宝,比君辞那一万多人的军营还要丰足。
“我堂堂三品将军,竟然被一个土匪头子给比下去!”君辞摸了一把铜钱,心里愤愤不平。
这群匪徒吞了这么多东西,难怪能够养得起六村百姓,还从未停止过收敛钱财,绝不会是为了温饱。
可要说一群匪徒有多大的志向,比如似周荣窥伺帝位也绝无可能。
君辞想到了霍清渠,勾起了一抹玩味之笑。
看来这位四当家有点远见,这是为日后做长远打算。
无论日后投靠谁,这么大一笔财富,只怕都能得到极高的待遇。
实在不行,只要财力足,他们又有人,自立也不是不敢想。
机会嘛,总是留给准备的人。
这下好了,都便宜了她。
人她要,钱她也要!
依依不舍放下钱财,君辞悄无声息退出来,重新上了锁,将粗硕的铁链挂回原样,她又往下探查了一番,发现下方也有建屋,只有一座,应当是用作把守和放哨。
粗略了解一番整个匪窝,君辞又悄悄潜回了关着她的屋子里,铺开床和衣而眠。
她许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酣眠,是房门打开的声音,使得她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已经入戏:“你……你们何时放了我?”
被绑的人么,自然是最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得到自由。
“你放心,我们二当家与三当家已经去寻你父兄,只要他们带回了钱财,自然会放你平安离开。”来送饭的男人说道,“甚至我们当家还能护送你平安归家,免你再度落入其他人手中,若因此丧了命,可就砸了我们的招牌,”
君辞听着竟然莫名觉着这伙人还真是可靠,难怪那么多人被劫了钱财,都没有上报衙门。
“走。”摆好饭菜,男人催促。
“去哪儿?”君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打量她一番:“一整夜,你不如厕?”
屋子里有恭桶,但显然君辞没有用,她昨晚可是偷溜出去过。
面色一下子爆红,君辞呐呐不语,支吾着跟着男人出了门。
寨子里对绑来的人除了限制自由,旁的就似住客栈一般,君辞还洗漱了一番,甚至那个阴沉沉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六,将她马背上的包袱扔给了她,里面有换洗的衣裳和几本书。
“我,我的马儿呢……”接住包袱,君辞弱弱地问。
提到马儿,阴沉少年停下脚步:“你的马儿从何而来?”
君辞的马不是寻常的马,很有灵性,他们其实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就连算博学的霍清渠其实也没有见过几匹马,只能看出君辞的马非凡,却完全看不出马儿是上过战场的战马,更是万里挑一的宝马。
“是……是购置而来。”君辞回答。
君辞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小六看不上,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六当家年纪小,若有冒犯,郎君见谅。”跟着君辞的男子明显很圆滑,打圆场道。
君辞有时候真会产生一种她并没有被绑架的错觉,她只是在此处游玩。
回了屋子里,君辞就坐在正对面的桌前,借着光看书。看累了,会起身往外面张望几眼,而后又回去翻开书来看。
夜里再如法炮制,继续探这个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