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最简单的分配,先是从长相开始,好看的不好看的,中性化的艳丽的,最后还问了有什么才艺特征。
从天亮到天黯,柳嫣喝着小炉煮的茶水,手也没冻着,总算将所有人身契大致分配了下。
“李妈妈,先带人下去吃点东西。”
老鸨有些局促,“这,老东家早将粮库清空了,只准一日领一次粮食。老东家如今走了,这……”
粮仓也空了。
柳嫣再次浅酌了下茶水,“李妈妈,粮食的事是小事。”
如今花楼不足百人,姿色好看的姑娘十来人左右,让柳嫣庆幸的是剩余的不至于丑,长相中性化,倒是可以做男子扮相。至于龟公和丫鬟,都是几个姑娘共用一个,老东家为节省成本的后果。
留下的丫鬟和龟公,自然样貌上不差的。
所以,柳嫣可以养着这些人,但也得清算清算下这些人。
就比如眼前这个领军人物,李妈妈。
“这,夫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柳嫣将毛笔搁在山水瓷色的笔搁上,双手撑着下颚,一瞬不息地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老鸨,“李妈妈在这儿做了有几年了?”
“回夫人,二十二年了。”
“年数确实不小,李妈妈年纪也不小了。”
老鸨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什么,刚要下跪说什么,却听身后一道声音脆生生道:“夫人可是想知道那暗道入口?”
说话的人是春花,是留下姿色稍不错的丫鬟,年纪小但机灵。
这些柳嫣记不住,皆是风不离侧耳说的。
几分钟后,柳嫣手中举着灯台,在春花扭动了一台瓷器后,书架缓缓挪动。
柳嫣举起台灯照了下,里面有些潮湿阴暗,里面还有股霉菌味儿。
柳嫣掩鼻问,“可知这通道通向哪头吗?”
春燕摇头,“不知,没进去过。”
柳嫣刚抬脚,被风不离用胳膊挡了下,“我和你一起。”
柳嫣:“不用,你就在外面接应我。”
大约也晓得没人会威胁到她,风不离道:“那你小心些。”
柳嫣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几人围在入口,大约是风不离气场过于强大,其余几人没敢说话。
大约有一个时辰,柳嫣才从书房门口踏了进来。
风不离将手中的暖炉递了过去,“怎么样?”
“通往厨房的地窖,经过有不少姑娘闺房,还有钻眼,能将闺房内动向窥伺一干二净。”
柳嫣踹了脚被捆绑成粽子的李妈妈,“说吧,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你老东家留着这暗道干什么用的。”
李妈妈嘴里的布被花步摇扯下,随即跪地求饶,“东家,夫人,饶命啊,我也是鬼迷了心窍!”
“说重点。”柳嫣不耐烦地掏了下耳朵道。
“就我和东家知道,不知道这春花是怎么知道的,她这丫鬟太鬼精了,东家,夫人,你们可得留个心眼啊。”
春花被泼脏水,急了,“李妈妈你可别乱说,我也是无意间晓得的,那天我恰巧看到你给东家开了这暗道门……”
至于怎么看到的,春花没说,柳嫣也没问。
柳嫣问:“暗道是来干嘛的?”
李妈妈似乎难以启齿,憋了半天,才道:“东家喜以看人闺房之乐为趣,越是这样他越是兴奋……”
原来还有这个嗜好。
柳嫣感慨,“那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风不离:“若只是这样,为何你不告诉我们暗道的存在?”
李妈妈也晓得今天无非一个去处,不再隐瞒,“老东家以此处为闺房之乐观赏,像夫人说的,太大材小用。越少人知晓越好,到时候真要出了事,逃跑之余也不打挤。”
柳嫣一阵无言。
不知该说这老鸨机智,有先见之明,还是从前跟了个大材小用的老东家,脑子也跟着秀逗了。这暗道进口是书房,出口依旧在花楼院内的厨房地窖,你就算能逃,还不是给人瓮中捉鳖的乐趣?
柳嫣捏了下眉心,对风不离道:“你说怎么处理?”
风不离:“若将身契还与她告老还乡,她恐怕反咬我们一口,到时候暗道必须填了。”
柳嫣赞同地点头,“不如身契捏在手里,她想咬咱们,咱们也可以随意处置。只是安排做事不能像现在这般轻巧了。”
于是,柳嫣给安排了后房烧火的位置。
甭管李妈妈怎么哭都不管用。
柳嫣算性子好,好说话的,被哭得耳膜都有些轻震,发了狠话,“再吵,就只能杖毙处理了。”
古代奴便是奴,主子是有权利杖毙捏着身契的奴婢。
李妈妈这才被柳嫣身上隐隐散发的煞气给唬住。
她原以为新东家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不老实的后果,就成了这花楼烧火的,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鸨,瞬间混成烧火婆子……
花楼姑娘多,腌臜事也数不胜数,她落马后,以前调教过的姑娘接二连三来看她笑话。
“妈妈也有今天呐。”
“妈妈在这里可吃得好睡得好?这还不如我当年呢。”
“可惜了,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