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人扰了觉总要发泄一下。
从煮茶到品茶,一盏茶的功夫,刚刚所有服务员和造型师,以及那个与南溪假意磋商的管事,都颤颤巍巍站成了一排。
南溪的目光看向沙发,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也来了。
薄司爵落座在沙发上,长腿伸直,全身华服矜贵优雅。他一只手夹着烟,另只手把玩着一支铜色的打火机,噼里啪啦,火星腾腾冒,他挽唇,语气凉薄,“听说这里对我带来的人有意见?”
孙扶舟恭敬地立在一旁,“据说是这样。”
他话音落,除了老奶奶以外,其他工作人员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位发型部的管事。
“不不不,不是,没有。”
连声摇头,他们恨不得吞一大口后悔药,鬼知道南溪是薄司爵带来的人啊。
“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多一分钟或者让我有一点不满意,你们自己知道后果。”薄司爵清冷的语气很淡。
那排工作人员面露苦色。
一旁的老奶奶终于动了,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撑着身旁搀扶的女管事,踱步走到了南溪面前,满是褶子的眼皮硬生生撑出一道缝,“你,跟我走。”
然后她并没有结束,路过那排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轻描淡写一般,“不用劳烦薄总等一个小时,你们各自去人事部报道,然后回家等着会所的律师函。”
几个胆小的立刻吓哭了,发型部的男管事脸色顿时尤为灰白。如果被这里开除就已经损失了很多,因为外面不会再有任何一家美容会所之类的接收他们。而且,他们还要吃官司。
男管事已经做到了干部级别,更是不甘心自己的前途就此遭到滑铁卢,他恳求道,“老板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现在知错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把我这里的规矩当空气,还指望我留你们?”老奶奶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又大发慈悲一般道,“去吧,在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一排的人还在苦苦哀求。
管事的男人眼珠飞转,扑通,对着南溪跪了下来,他哭着道,“对不起南小姐,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狗眼看人低,可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是薄总带来的客人。否则借我们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立刻跪下来纷纷附和,现在只有南溪可以救他们了。
他们得罪的是南溪,如果南溪能原谅他们并且帮他们求情,那老板多少都会给面子,说不定他们就能得救了。
南溪看着眼前跪的这些人,微微皱起了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并没有生你们的气。
如果你们一定让我原谅,我也没有立场原谅你们。
因为你们耽误的不是我的时间,我也帮不了你们。”
她也是被迫营业。
其实这帮人愿不愿给她服务,真的不重要,她也没有闲情逸致去追究谁责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