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几次张嘴想说什么?
却又发现好像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真实的内心。
“好啦!都他妈不要再吵。”
“老子是为我儿子报仇的,不是来听你们一家子的家长里短。”
苟实见到好事不成,立刻没有了好的心情道。
心中还暗骂一声:
“蠢货女人,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随后融入修为,让声音有如雷鸣般,清晰的进入众人的耳朵:
“之前许诺的条件不变,无论是任何人,助我击杀者,犒赏黄金十两,再加一条,从旁协助者,一两之上黄金论功行赏。”
此话一出,不少人在此心思活络起来。
要知道——
别说在家老实巴交靠天吃饭,种点贫瘠的土地。
就是去镇城里面帮工劳作,也就一二两白银的月钱。
而真能到镇城里长期帮工劳作的,哪一个不是衣锦还乡,非富即贵?
但,就这么些极少、极少的人。
他们一年不吃不喝,也不过才挣一二两黄金。
而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哪怕只是从旁协助,就可以挣到一年的月钱。
何为从旁协助?
也就是在旁呐喊助威,阻止对手趁机逃走……
“只要自己没有真正出手,这就应该不算忘恩负义,泯灭良知吧?”
“有了这笔钱,父亲的病就有希望康复了。”
“如果有了钱,我就可以修缮家中两间瓦房,把邻村胖丫娶回家门。”
“如果有钱,我那梦寐以求的低阶功法……”
一些残存半点良心的人,如此掩耳盗铃,自我安慰道。
于是,众人的方位再次变化。
广场边缘又走出数十人,与之前一些村民合在一起,他们扭扭捏捏、拖拖拉拉,在十几名大汉的外围,再次形成第二包围圈。
只是良心难安,低头不语。
而围观的人群中,还有不少人抓耳挠腮、内心挣扎。
“哎……”
老寨主长叹一声,这些曾经熟悉的人,此时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而且所占一半的顾家寨人,好多家庭都与自己有着血脉渊源,而其家庭或多或少都曾接受自己,从牙缝里节衣缩食的帮助。
顾小曼没有太多的想法。
只是小脸煞白,心中暗道:
“在自己身死之前,任何人休想伤害小风分毫。”
丰满的胸脯起伏更加剧烈,紧握袖刀的小手更加用力。
周围,目光,一片火热。
“哈哈哈……”
“傲小狗,你不是很能耐吗?”
“以为给人画一个,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大饼,大家就会信以为真,然后与你站在同一阵营找死?”
“在我看来,纵使你巧舌如簧,也抵不过我黄金犒赏。”
“好啦!乡亲们,发财的机会就在……”
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傲无风,看着形成包围的村民,苟实再次猖狂大笑。
“慢着……”
“别人不信,我信!”
一道并不太响亮的声音,在场中突兀响起。
随即一道瘦高的男子身形,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包围圈的中心。
他左右打量着,新加入包围的村民,严肃认真道:
“对于小风之前所说,以民主选举的方式推荐官员,以相互制衡的方式治理地方,就能够打造出世外桃源般的国度,我深信不疑!”
这时,他已经站在傲无风身边,环视众人面色愤慨:
“众所周知,我顾家寨,自我父亲接任寨主一职之后,被饿死、冻死的村民逐年减少,现在在全村之中对比,也是最为祥和安宁的寨子。”
“这,应该就是领导者的作用。”
“虽然,我们寨子还是村中倒数的贫穷,但那并非他个人之错。”
“这是自古以来,整个顾家寨,除了山清水秀,满山遍野的槐树茂密之外,种植庄稼的收成实在太低。”
“如果说我父亲有错,错就错在他修为太低。”
“眼看如此贫穷的顾家寨,却还要受某些人权力制约,强行剥削。”
“错就错在,太过正直,太过心善。”
“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也要去帮助那些白眼狼。”
“正因为如此,他的儿媳为了一点小恩小惠,背夫偷汉。”
“正因为如此,他的收养的孙儿、孙女,几度差点饿死,无法长大成人。”
“正因为如此,他本来不错的资质,由于操劳过度、元气不纯,修为到达七重巅峰几十年,却始终无法精进。”
男子的声音,从正常,到哽咽,到激动。
两个“错就错在”,三个“正因为如此”。
说得围观群众羞愧难当。
更有不少,形成包围圈村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老寨主此时,也是心中激荡,热泪盈眶。
知道儿子聪慧、善良,但自己“烂做”好人,而亏欠了他许多。
但不知道,儿子在默默支持他,还在内心深处,如此评价自己的父亲。
“知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