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距离上一次归家已经相隔半年左右,自从他占据这个身体以来,每天都在脑中模拟见到这世亲人的场景。想着想着,张长弓脑海中这世父母的身影慢慢和前世父母相重合,最后已经分不出彼此了。
近乡情怯,张长弓距离这世的家遥遥在望之时,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内心陷入了迷茫。虽不停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前面就是自己的家,可还是觉得自己像小偷一样,偷走了这具身体的一切。
在张家府邸外不知徘徊了多久,还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正在张长弓内心挣扎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儿子,你回来干嘛不进家门,是不是又怕你爸训斥啊?”
抬起沉重的头颅,望向门口满脸期待加欣喜的女人,颤抖的开了口:“妈,我回来了。”,说完鼻子微酸,视野也有点模糊。
周云竹看着情绪有点悲伤的儿子,心中也是不好受,眼泪掉个不停,连忙开口安慰:“回来就好,我家长弓长大了啊,也壮实了很多,变得妈都有点不认识了。”
一声“妈”喊出,张长弓到现在才终于完全接受自己的身份,灵魂变了,躯体还是这世父母赐予的,不应分前世今生。说不准,现在的父母就是前世的轮回转世呢,要不然记忆中两世的父母怎么会如此惊人的相似。
周云竹拉着自己的儿子,快步的走进屋内,两母子在客厅落座。
儿行千里母担忧,刚坐下的周云竹先开口:
“儿子,你变化真大啊,离开家又是半年多了,受了不少苦吧,都黑了好多,你爸也真是狠心,三年多了,把你丢在外面放养。”
听完周云竹的话,忍了很久的张长弓终于眼泪涌上脸庞,声音有点嘶哑
“妈,不苦,一点都不苦,我这是去求学,我不怨爸,他是为了我的成长。”
周云竹内心很是欣慰的说:“我儿子是真的长大了,懂得区分对错了,别哭啊,现在都是个小大人了,哭多难看啊”
张长弓一边笑着一边擦拭眼泪,开口问道:“爸呢,怎么没看到老爸,还有,我妹妹呢。”
周云竹听完神情一愣,这是自己儿子懂事以来第一次开口主动询问他父亲去哪里了,看来孩子他爸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爸刚去你爷爷那招待客人了,今天你妹妹周岁,肯定有不少客人,玺雅还在睡觉”
“快带我去看看,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小豆丁了,还真有点想念。”
妹妹叫张玺雅,现在正在婴儿车内熟睡,张长弓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玺雅,眼前的这个小生命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美好,可能是由于血脉相连,小豆丁缓缓的醒了过来,看着张长弓咯咯直笑,同时升出双手,好像在说:哥哥,快抱抱。
时间来到中午,张家祖宅,一辆高档商务车停在门口,周云竹率先下了车,今天是她女儿周岁宴,也是儿子回家的日子,脸上的一直挂着微笑。
看着张长弓抱着妹妹,周云竹打算接过女儿,开口说:“玺雅,乖,妈妈抱”,平时非常粘她的女儿这个时候却没有给任何面子,把头转向一侧,不搭理这个母亲。
说来也奇怪,自从玺雅第一次被张长弓抱起,就再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哥哥的怀抱,任何人稍微触碰,就眼泪跑圈,连她这个母亲也不行。刚才周云竹怕张长弓抱孩子没有经验,强行接过手,结果小豆丁也丝毫不客气,哭得昏天暗地,两只手还用力往张长弓方向伸。
看着女儿的表现,周云竹哭笑不得:“你这小丫头,有了哥哥就忘了娘,白疼你了”,见自己出马也搞不定,只能由儿子继续抱着她妹妹。
今天小丫头是周岁宴,张家秉承低调的一贯作风,并没有大办宴席,就邀请了走得近的几家亲戚朋友过来热闹一下。
张长弓随母亲走入祖宅,小心翼翼的抱着玺雅,一边走着一边打量。
整个祖宅就是一个简单的江南四合院的风格,面积不大,胜在幽静,两进两出的院落,单调且朴素。张家老爷子退下来后,一直居住在此。
还没到开宴的时间,张恒泰和老爷子还没有出场,张长弓的大伯因为公务原因,今天缺席了。于是周云竹带着两兄妹向为数不多的客人一一问好后,转身进入了内堂。
看着粉雕玉琢的玺雅,大家都想逗逗,不过小丫头用那肥嘟嘟的小手很是抗拒,那笨拙的动作惹得一群长辈哈哈大笑。
就在为老不尊的几个长辈调侃张长弓到了找媳妇儿的年纪时,门口的司仪大声通报,岳州方家,林家到访,恭贺张家喜得千金。
听到司仪的播报,张家的客人也是感到新奇,一般张家举办的这种小型宴会,除了在场的人外,通常不会给其他家发请帖的。其他家族的人,没有请帖也不会不请自来。除非是像张老爷子大寿的情况下,岳州的各大家族才会上门讨一杯水酒,这也是默认的规矩。
张长弓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继续逗着玺雅。正在此时,张恒泰和周云竹从内堂走了出来。
本来张恒泰在和老爷子拉拉家长,顺便听听老爷子的唠叨,周云竹过来向老爷子说清情况后,老爷子马上下达指令,要他在门口等待方林二甲的到来。
老爷子一生经历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