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早晨了吗?”
很久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觉了。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才慢慢拿起电话。
屏幕上闪动着一串来自上京的号码，苏休脸色平静的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苏休。”
“你好，苏休，我叫周川河，是特事科的部长。”
电话那头的语气虽然沉稳，但是隐约透漏着些许疲惫和麻木。
显然，昨晚的会议开到很晚。
“周部长？”
苏休眉头一挑，他还以为打电话过来的是那个李部长呢。
这个周部长又是哪位？
“对。你的事我听李青和姜昊天说了，他们对你评价很高。”周部长声音一顿，“你能做出那种决定我很欣慰，也很愧疚。怪我没有把特事科内部管好。”
‘哦？’苏休露出恍然之色，看来这个周部长是特事科的头了，不然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李副部长已经被我停职了，现在正在接受审查，估计十年八年是出不来了。”
“至于你，虽然杀了穆龙成，但是属于正当防卫的范畴，所有人不得追究。同时虽然你驾驭了三只鬼，但眼下寸功未立，暂定职位为忘川市负责人。”
“至于穆龙成...”周部长语气一停，声音有些复杂道“穆龙成虽然作恶多端，但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决定撤销他的职位，不送英烈祠。”
“你觉得如何？”
苏休脸色一动，“可以。”
这个周部长办事已经算是公允的了，不但将所有相关的人处理，还将明面上伸向自己的手拦下。
即便是苏休也说不出什么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周部长似乎松了一口气，旋即揉了揉额头：“培训会在今天下午进行，请尽快赶到吧！另外你到了上京市就联系杨雨露，她的电话是xx...”
“好！”
电话挂断。
苏休提溜起昨晚早就打包好的行李，径直出门。
一路很顺利。
中午十一点半，苏休就抵达了上京市。
刚刚走出航站楼，电话再次响起。
“苏休，我看你的航班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是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像是一个职业白领。
“我已经出了航站楼了。”
“你在那别动，我过去接你。”
很快，马路另一边一个身穿灰色职业装的年轻女性朝苏休走了过来。
她面色清冷典雅，画着淡淡的妆，双腿修长，走路干练而又迅速。
不少路人投来异样的眼神，似是羡慕似是惋惜。
直到走到苏休跟前，她才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苏队长，请跟我来。”
苏休并没有受到对方的干扰，他眉头一皱：“我不是队长，只是一个城市负责人。”
“早晚会是的。”杨雨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请跟我来吧。”
苏休不在吭声，默默跟在对方身后。
上了车，杨雨露通过后视镜悄悄观察着苏休。
苏休的资料她早已经见过，大体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可是一见之下，才发现与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她暗自嘀咕一声：‘就是这个家伙干掉了穆龙成？不太像啊...’
“你在看什么？”
苏休抬起头，直视后视镜那双打量的目光。
“没什么。”杨雨露脸色一红，那是窥视被人发现的尴尬。
当然，更令她有些尴尬的是，她以为苏休不会问，没想到他竟然问了出来。
‘打脸啊...’
“你在观察我？”苏休脸色一凝：“你是分析科的人？我猜你还是我的培训老师？”
杨雨露这下脸上彻底震惊了！
‘是谁告诉他的？’她脑海中思绪飞快，将李青、姜昊天、甚至周部长的形象全部划过一遍，旋即暗自摇头：‘不可能是他们，说不通...’
李青、姜昊天都已经离开了上京，周部长日理万机，也不会和他说这个。
那么，眼下唯有一种可能：
就是他自己猜出来了！
‘恐怖啊！这敏锐的观察力，惊人的反应力，还有思维如电...能干掉穆龙成绝不是虚妄！’
杨雨露神色忽明忽暗，旋即露出了一丝坦然：“不错。”
“我没什么好研究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苏休平静道。
“您说笑了，”杨雨露笑笑，露出一排晶莹的牙齿，有些恭敬道：“御鬼者守卫一方平安，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你们是守护者，是保护神。”
‘这是又换了一种交流方式？’
苏休微微哂笑。
他在路上已经模拟了数次，变幻交流方式根据对方的反应，已经了解到了杨雨露的真实身份。
她今天这身打扮，以及言行举止都是在模仿高中的老师，想挖掘出苏休的真实反映，是低姿态还是桀骜不驯，从而形成苏休真实的人物画像。
可是对苏休来说，杨雨露以及背后的分析科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