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生把手掌翻过来看了看,只见两只手背、以及手腕处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红点还很小,可数量多,看起来颇为可怖。
“完蛋,我肯定是中毒了!山上有毒的野草虫子多的很,徐晓云,我为了帮你割艾草中的毒,你得对我负责!”
中毒?
负责?
“怎么个负责法?”
刘冬生很想直接说以身相许,但怕还没把白兔叼回窝里,就把兔子吓得钻进洞里再也不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
“把我送去医院看病!”这么个负责法儿不过分吧。
徐晓云也觉得他的红疹子可怖了点,确实应该找大夫看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刘冬生挠了好几下,红点越来越大了。
“行,不过你别挠了。”
“我也不想挠,可是它痒,”越挠越痒,停不下来,“要不你使劲抽我两下,一疼就没那么痒了。”
抽刘冬生?她疯了!
“我不敢。万一回头你又把这个当借口,报复我怎么办?”
徐晓云不敢小瞧村霸的名头。
刘冬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没事报复你做什么,你把我裤子拿走了我报复你了吗?快点抽,别浪费时间,痒死了!”
说话的功夫,手上的小红点都凸起来了,密密麻麻。
刘冬生的皮肤又白又薄,却已经被挠红了,似乎再多挠几下就会破皮出血。
徐晓云不忍心看,颤巍巍抬起巴掌,“那我真打了,是你让我打的。”
“打!使劲打!要是找你翻后账我就是孙子!”
子字刚落,啪的一声,响亮无比,徐晓云的巴掌便跟刘冬生的右脸进行了无比亲切美好的访谈活动。
刘冬生毫无防备,被打的撇过脸去,帽子都掉地上了。
“是你让我打的!”徐晓云打完就连忙后退两步。
刘冬生用舌尖顶了顶挨打的右脸颊,转回头来,弯下身子捡起帽子扣在头上。
白皙的右脸很快浮现出五个红彤彤的指印。
“我让你抽手,谁让你抽脸了!”
这家伙,手不大,打的那么疼!
草率了!
“你没说抽哪儿呀,你自己先说控制不住的,我寻思着不都是脑袋控制手脚吗,当然就抽脑袋了。你自己说好了不翻后账不生气的!”
她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都快把刘冬生说服了。
啊呸,说服个屁!
分家的时候见她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又这么笨!
也怪他,是他先想占便宜的。
便宜还没占到,先挨了个嘴巴子。
这去哪儿说理。
“我不生气,你过来重新抽,抽手!”别再抽他脸了!
那么帅的一张脸,打坏了以后心疼的还是她。
刘冬生把双手伸出来,嘴巴子都挨了,要是还占不到便宜不是白挨打了。
见他真没生气,徐晓云心想村霸的脾气也不错,那徐家人还有村里人为什么都那么怕他。
脸都打过了,手就没什么不敢打的了。
徐晓云啪啪啪干脆利落的几下抽在手上,把那双骨肉匀称、手指修长的手背抽打的更加红彤彤。
打一下,刘冬生就嘶一声。
什么肌肤相触时的触电感觉根本就没有!
那群龟孙子骗他!
“行了!”
没那么痒了,但是挺疼,手指头都要回不过弯了。
徐晓云打的汗都要出来了,能不疼嘛。
“我把艾草捆好咱赶紧下山,然后就去医院!”
刘冬生动作利落的找了两根柳条把艾草分成两堆捆好。
“我来拿!”
“不用,你拿着镰刀吧。”他一只手拖着两捆艾草就走了。
越往山下走,路边的野草越低矮。
村里有人养猪,也有人养驴养牛,尤其是养驴和牛的,种完地都会把牲口牵到山上随便系在一棵树上,让它自己啃草,人就在附近打青草,回去摊在门口和路上晒干。
可以留在阴天下雨和冬天喂牲口。
走着走着,刘冬生突然停住拉住徐晓云。
“那边好像有人,别出声!”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双眼放光。
把艾草扔在身后,示意徐晓云跟他悄悄的过去看看热闹。
徐晓云不想去,他不是说他中毒了吗,不赶紧去看病看什么热闹,
而且那个方向根本没有大路,可以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
两个人,大白天往树林子里钻,能有什么好热闹看。
她才不想看这种抓野鸳鸯的热闹。
可刘冬生见她不去,直接把人的手腕一抓,给拉过去了。
徐晓云挣脱几下挣脱不开,又害怕弄出大动静惊吓到那对野鸳鸯,只好跟着他猫着腰,蹲在一棵大树和野草后。
“地里干着活呢,你不是说家里的鸡跑出来了吗,把我拉山上来干啥!”
吃完早饭后,苗翠香等人便扛着锄头去地里,中途刘老高说嘴巴渴要喝水,回家一趟,接着就跑来说鸡窝有个窟窿,刚孵了没几天的小鸡从窟窿里钻出来,又顺着院子的出水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