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宝找了一夜都没有找到段流流的影子。
陈司机已经给陈谨安报备过,他找了专业人士去处理。
一夜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谨爷,你怎么还在这儿?”隔了一晚上,陈谨安的车还停在校园门口,他派了人进去学校里面偷看监控,这人便是陈司机。
陈司机除了偷看监控,还把校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因为监控根本没有拍到段流流离开的那段时间,很明显是被人删除了。
车窗敞开着,有清晨冰凉的风吹进来,一夜没睡好,陈谨安眼下多了一层青灰,声音也沙,他拿矿泉水倒些在手里,抹了一把脸,提提神:“什么情况?”
“还没找到,监控也有问题。”
陈谨安:“嗯,知道了,继续找。”
学校后门,一辆白色沃尔沃停靠在树下,车后座,钱多宝拿着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再次拨号。
响了三下,有人接了。
钱多宝激动万分:“老板——”
“嘟嘟嘟嘟...”
两秒不到,对方挂了。
肯定不是本人接的。
她再拨回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砰——”
一声巨响后,手机直接砸黑屏了。段流流抬起头,视线撞进一双充满愤恨嫉怨的眼睛里,她料到会有事发生,但没想到是这样的事。
逼仄的铁房子里,在她面前,站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不认识,女的正是李守纯跟失踪中正被通缉的林雨宴。
为了逃命,林雨宴做了伪装,她从人见人爱的清纯少女变成了蓬头垢面的乞丐,脸抹得脏脏的,穿着破烂,但那双眼睛,还是没变。
恨不得把段流流煎皮拆骨。
林雨宴蹲下,手里掂着把生锈的小刀,在她眼前比划了几下,刀锋压在她右边脸上:“姐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段流流坐在地上,四肢被绑了麻绳,好整以暇,徐徐开口:“什么样?”她头还有点疼,昨晚被李守纯骗出来后还被人猝不及防得打了一针,应该是麻醉药。
大意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姐姐,”看到她那么镇定,林雨宴的情绪逐渐失控,握刀的手在用力,“你应该被我踩在脚下,你生来就是为了成全我,你为什么要变?为什么?”
咆哮,口水沫都喷出来了:“我就不该让你再活下去,你去死吧——”
刀举起,在半空被截了。
林雨宴回头,杏眸微眯、杀气腾腾:“你干嘛?”
身后三个被那双眼吓了一跳。
“……”
“小雨,”李守纯低声提醒她,“我们的计划还没完成,别冲动。”
林雨宴愣了愣,松开拿刀的手,起身,吩咐那两个男人:“你们去一趟御海山庄,把话带到。”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出来问:“不能用电话说吗?”他们两个虽然是混混,但也惜命,谁敢上门去惹住在那山庄里的人?
为了几万块,命若没了,不值得。
李守纯也搞不懂她:“对呀,小雨,为什么非得亲自去?”
一个蠢一个坏,简直是猪队友。林雨宴随口诌了个理由:“亲自去,才显得我们有诚意。”
三人:“……”绑了人还需要给出赎金的那位诚意?
生平第一次听。
不过段流流第一天返校就出尽风头,学校论坛里都是拍她马屁的人,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次,定要让她翻不了身。
见他们犹豫,林雨宴语气里夹了几分威胁的意味:“现在想退出太迟了,别看她长得漂亮,她认得你们的样子,你们不敢做的事,她可都敢。”
段流流:“……”真了解她。
两个男人表情认真想了想:“行,那我们去。”
林雨宴嗤笑一声:“小纯,你看着她,我也要出去一趟。”
李守纯颔首。
三人同车,到了人多繁华的商业圈,林雨宴先下车。
昨天刚开学,今日这个时间点,大街上很多人,学生成群,来来往往,买早餐的、赶公交的、嬉闹的。
林雨宴向一家卖包子的早餐店走进去,穿过人潮,来到后厨,从厨房出来,右转上了楼梯。
二楼,她敲了敲出租屋的铁门。
门打开,里头乌烟瘴气,人满为患,是麻将房。她掩住口鼻走进去:“我找你们老板。”
一个男人领她上阁楼。
在门外,他用暗号敲门。
“进来。”
男人把门打开,林雨宴进屋,他便将门关上走了。
很小的阁楼,四面墙,一扇窗,一张桌椅,其他的都是保险柜,摆了满屋。
“壕哥,我需要点钱。”林雨宴弓着背站着,跟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话客客气气的,“能不能麻烦你跟韩少说一下?”
方子壕是韩敖的手下,为他打点那些不能摆上门面的"地下交易",人长得倒不像个坏人,他是律师出身,脑筋转得快:“多少钱?”
林雨宴举起两只手指:“二十万……”
“二十万?”他问:“拿什么抵押?”
林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