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说被这哨声一惊,回神后才意识到自己正和叶问月一起,带着众下属往门外赶去。
而门外,谢蝉风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到他们赶了过来,谢蝉风松了口气道:“真是不容易,把他困在这里,他又带着一个人质,我们派出去那么多人,总会找得到他的。”
苏子说看到了他,再一想到叶问月对他的提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对。”苏子说连忙抓住谢蝉风的袖子,神情紧张道,“郑先生呢?他在谢家,做了什么?”
“郑先生啊。”谢蝉风回应道,“他早就走了,说要去挖药材什么的……更何况把他留在这边确实令人不太放心,就没有强留。”
“不太放心?”苏子说先是重复了一遍,随后便生气道:“不对!你们为什么跨过我擅作主张!郑先生就是叶问渠,叶问渠就是明少居!你们既然有所察觉,为什么要瞒着我布局!”
谢蝉风看他这么生气,不由得解释道:“因为,即使是告诉了你,苏掌事你也无法下定决断吧……更何况,倘若让你知道了叶问渠就是明少居,怕就不会设计瑶铃女迫投叶问渠因他入瓮。而且,我们对他来说也并非是置身事外的立场,自然也不希望你拖着病躯只身犯险。”
“病躯。”苏子说隐怒道,“既然知道苏某乃一介病躯,又可知这从何而来?”
谢蝉风见他情绪越发异样,正色道:“苏掌事,你想说什么?”
叶问月还在后面盯着,苏子说的额头无力地抵在谢蝉风肩头,压抑着满腹的复杂情绪,轻声道:“你最不该做的,就是为了抓明少居,和叶问月一起,瞒着我。”
谢蝉风见此,内心也开始迟疑起来,待苏子说再抬起头与他对视时,对方眼底那慌张的情绪通过不加掩饰的视线,直直扎进了自己的心底。
“轰——……”
被一声巨大的炸响惊到,谢蝉风不可置信地向声源处看去,嗅着萦绕在鼻尖上的那股浓烈的硫磺味道,眼见着怒焰无法遏制,蔓延之际又点燃了其它的火药桶,速度极快且浩浩荡荡的朝着谢家的方向连串炸响燃烧。
谢蝉风再无暇顾及这边,甚至未来得及与苏子说道别,就朝家匆匆赶去。
叶问月拨出一部分人也赶去救火,又继续指挥着剩下的那部分人去无火处搜找追捕瑶台。
苏子说远远的看着天边缭绕的浓烟,喃喃自语道:“他即使没有迷蝶,对他也没有影响。”
“怎么会。”虽然远处在轰然炸响,叶问月也听到了他在说些什么,“为何这般沮丧呢?”
苏子说恍然道:“当年,明少居给了某那么多次机会,某都无法做到……拼尽全力也只是抢到迷蝶而已。失败了那么多次,某已经快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叶问月想了想,安慰道:“也不尽然,你抢到了迷蝶,而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再培育新的迷蝶,雪球也没有继续滚下去。想是对他来说,迷蝶同样难育,所以你那番拼尽全力的抗争也是有了回报的。”说着,叶问月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封交给苏子说,势在必得道,“不过,因为药玉阁楼的关系,你同样对我心怀芥蒂,但我虽知其中关系,可毕竟不是药玉阁楼真正的指挥者,所以苏掌事不必如此,视我为洪水猛兽。”
苏子说拆开信封来看,发现是一匝卖方房契交易凭单。
顺着上面的地址看去,发现这些地址由点到面,蛛网一般交错相连,但大部分都聚集在谢家和叶家附近。
苏子说心有所感,惊讶道:“这是?”
叶问月冷哼道:“导火索。”
苏子说忙抬头再向远处的浓烟处望去。
叶问月皱眉道:“之前你们交给我的那些画像,我都派人仔细去找了,虽然人还是没有找到,但发现有很多人在卖房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暗中调查了一下,发现里面,有火药。”
“如果有人私自运送火药,城门守卫不会放置不理,但如果携带者是谢家或者是叶家,自然就不会那么严格,叶问渠失散多年,这里的人都对他了解未深,他正可以趁此方便,大做文章。”
“毕竟时间有限,我既收了那么多凭单,就毁了这么多根引线,虽把青城近期有交易房契之处都打听检查了一遍,但仍少不了漏网之鱼……看来,他很久之前就在这里有所部署了。”
叶问月细心的为他这般解释着,最后总结道:“这次的导火索,我已经尽我所能清理干净了,无论怎么说,只要在那些漏网之鱼里没有太大的变数,那么火就暂时还烧不到谢蝉风家里去,也烧不到这里来。”
苏子说即使听到这些,担忧之色依旧未减。
叶问月看他仍旧这般,便问道:“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在叶问渠和明少居一事上,我们没有和你商量虽然不对,但也是因为,已经来不及等你犹豫权衡了……你生死之际几经失败,本就变得越发自我怀疑,然而不知为何,这次的你似乎备受打击,格外消沉。”
一经提起,苏子说再想到那些,又是止不住的低落道:“叶家如果想要迷蝶,那便是轻而易举,可是你们又为什么将它弃于阁楼呢?”
叶问月答道:“迷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