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闻言,颇为难受般又颤抖着声线喘了口气。
强打起精神来,看着在这短时间内似乎已摸清虚实的伪叶问渠,瑶铃女反问道:“既然要救我,呃唔……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受。”
叶问渠悠闲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为了不让你拖后腿,我怎会放心为你解全毒?”
瑶铃女勉强冷笑道:“是吗?那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叶问渠向假山石外看去,沉默几息,才答道:“只要你现在也不放弃找出苏子说并将其救出来的想法,我便实现你的愿望——我此次如约而至,为的仍旧是这些。”
叶问渠垂下目光,看着还在与昏沉争抢意识的瑶铃女,叹气道:“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我们才是抢人的那一方,苏子说如今正在和与他同阵营的人在一起,所以,何谈容你去‘救’呢?”
瑶铃女一言不发,举刀的双手越发感觉到疲惫,随着双手的颤抖,刀身不断的在鞘内晃动击打,发出阵阵令人不安的碎响。
叶问渠缓声追问道:“所以,还要找吗?”
瑶铃女的额头无力的抵在冰凉的刀面,可即便如此,也并未缓解身体的无力和昏沉感。
“要。”
叶问渠神色间再次充满疑惑的看着他。
瑶铃女一把将凌云片雪推回鞘内,撑着地面语气烦躁道:“让开!”
叶问渠有些诧异又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却挪开堵住洞口的身体,站在外面抱着胳膊,袖手旁观瑶铃女手脚并用的从里面钻出来。
瑶铃女颇为费劲的拄着凌云片雪站起来,一番动作下来眼前又要发黑,浑身冷汗淋漓。
叶问渠看到这样的反应,很是怀念道:“真不愧是瑶娘的儿子啊,瑶铃女。有着盲目的信任,却也有着令人钦佩的坚持,即便是对方背叛多次,也会一直包容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瑶铃女一言未发,脚步虚浮的撑着刀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叶问渠跟在后面,语气温柔却夹杂着嘲讽继续道:“玲珑谷为了自保,把你用心培养成一个连你自己也无法认可的怪人,可你仍旧可以为了它去讨好不轨之人。苏子说为了自保和复仇,也可以利用你毫无节制的信任感,把你送给我,只为了能引出我——是啊,之前苏子说的家人全部都死于他手,让我死在你的刀下,真是恰如其分合情合理的复仇想法……”
“你想要获取苏子说的信任,保护玲珑谷,所以才会不惜自己被利用,将矛头转向我的吧?”
“用自己亲人的性命去换取苏子说的信任,不然,你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一直,反复体验今天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哎,想想都令人难过——昔日高傲冷漠的瑶娘,她的后人,如今却要沦落到将自己摒弃才可以抵御一切的地步,这是何等的悲剧,但已长年浸淫在玲珑谷里的你或许根本就在意不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坚持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吧,嗯?”
瑶铃女皱着眉低声呵斥道:“闭嘴!再不滚就杀了你!”
叶问渠有恃无恐的温柔一笑:“是吗?一介没落域主瑶铃女,如今连路都走不稳,我不杀你都是心怀慈悲,居然还要用此来恐吓我吗?”
他说的对,瑶铃女不要说攻击防御,连撑着凌云片雪一步步的向前蹒跚,都很吃力。
瑶铃女背对着他,极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但他还是讽刺的回敬道:“看你这么想念瑶娘,才更可怜,我从小到大,从不见她提起过你……想是她在谷外设下机关阵,也有把你一并赶走并断绝关系的念头,哈哈,却不料你……唔!却不料你恼羞成怒,滚出雪球血案来,并将罪名刻意引到瑶娘头上……我如何去想都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现在是虚弱没有错,但你也是为了到处流亡而邯郸学步,并没有比我优越到哪里去……我虽然对自身有所不满,但并不至于到了认不出我自己的地步,而你前一刻还是明少居,后一刻就变成了叶问渠,林林总总也全是别人罢了……我知道我的名字是瑶铃女,无论是给我取名的人报以如何期望,我都是瑶铃女!但你还认得自己,是谁吗!”
叶问渠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还有些许欣慰道:“不错嘛,这又嘴硬又要套话的模样还真挺像瑶娘的,幸亏不是像谢蕴。”
瑶铃女的打算被他不留情面的戳穿,颇为烦躁的“嘁”了一声,不耐烦的回敬道:“哦?如果是这样的话,若不是玲珑谷被机关阵锁着,瑶娘就算要死也是被你喋喋不休地啰嗦死的。”
叶问渠叹气道:“于有生之年,还能够从你身上让我再度回顾一遍瑶娘的毒舌可真是令人感动……我明明很认真很努力的在为你们着想的,并未此做出了极大的让步,然而为什么一个两个的总要这样对待我呢~”
瑶铃女神色凶恶的扭过头去,阴沉道:“要为我着想的话,你就先闭嘴。”
叶问渠却高兴道:“才不呢,你为什么不愿意听呢,是被我说中了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呢?还是说为了避免心碎……才不愿深……”
“闭嘴!”瑶铃女忍无可忍的打断他道,“从我睁开眼你就在那边一直一直的嗡嗡叫,等我身体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