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蝉风和阿姜二人之间的互动,被门外的苏子说尽收眼底。
虽然阿姜表情仍旧冷冷的,但并没有什么抗拒,虽然谢蝉风应付姑娘并不在行,但也游刃有余,虽然猫咪很凶,但让它怂的方法也很多。
苏子说插不进话,却觉得眼前的这副画面无比轻松又舒适,一时间感到手上的那几道划痕都不疼了。
或许让阿姜在谢家做人质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在各方面上都是。
苏子说不知道自己能在谢家待几时,但能看到谢蝉风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阁楼主人身上,总归是松了口气。
屋内的阿姜皱着脸使劲往嘴里灌水,谢蝉风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按下道:“喝太多了肚子会涨的,你如果还是嫌苦,我这边还有糖来着,不然你先吃一颗吧。”
阿姜下意识问道:“甜吗?”
谢蝉风又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满脸真挚道:“甜!”
阿姜神色一顿,语气十分警惕道:“我不信!”
谢蝉风无奈道:“它比药甜。”
阿姜立即反驳道:“只能说明你们这里人长的舌头都不正常,这次休想再诓我!”
谢蝉风百口莫辩地叹息一声,只能又道:“不多时郑先生会来复诊,你亲口对他要求换副甜药吧。”
阿姜犹疑道:“这倒也好。”
苏子说扬声道:“某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等空闲时再来找少城主和瑶姜姑娘吧。”
谢蝉风应道:“无妨,既然苏掌事有事,倒也不必耽搁,同在谢家怎会没有碰面的机会?你尽管去忙吧。”
苏子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苏子说心事重重地走出院扉,按照原路返回云水小筑的路上,听到前方有仆从轻呼道:“哎呀,郑先生,你怎么了?”
苏子说边走边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仆从正要把谁从地上扶起来。
假山半遮半掩,两人衣角身形朦胧。
“哈哈。”有点显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来,“人老了,看路的时候啊,稍稍闪点神就能出岔子。”
仆从关心道:“您没有带小徒吗?不如我扶先生回去吧。”
“嗨,等等,我和人约好了还要去瑶姜那里一趟,你先把我扶到那里去吧。”
“先生的脚如果严重的话……”
“无妨。”被叫郑先生的老者安抚道,“有些失力而已,歇歇就好了的,快扶我去吧。”
“啊,好。”
仆人搀着老人慢慢从假山后走出来,向着苏子说的方向走来。
苏子说下意识地往前面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与之,在狭长的鹅卵小石路上,擦肩而过。
瑶铃女和席寒山的关系一向紧张而怪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何正嘉现在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抱着块饼子默默地啃着,听着身前瑶铃女和席寒山二人并排走也能造出的武器互相撞击的噼里啪啦声,口中咀嚼的动作停顿下来,心平气和地换了换手喝了一口水。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倘若他们真想让对方死去的话,倒也不必此刻仍旧并肩同行吧。
这时瑶铃女的刀“铛”的一声砍在了席寒山的金属的枪柄上。
何正嘉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两幅面孔,还是忍不住落下些冷汗来。
啊,这俩人走了那么长时间打打闹闹的,都不会饿吗?
何正嘉想了想,扬声道:“现在既然要出潭歌,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瑶铃女愤愤道:“药玉阁楼。”
席寒山也不甘示弱道:“青城谢家。”
何正嘉顿时惊呆了:“请你们冷静一点啊!怎么不说一个要去北海一个要去苍梧啊!这要我怎么跟!”
瑶铃女把刀收起来道:“你跟着他走,去谢家。”
何正嘉小心翼翼道:“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闹别扭吗?”
“没有。”瑶铃女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苏子说直至现在都未能抓到明少居,这并不是因为明少居长了翅膀,若以张文生为胁迫的话,恐怕会被当做弃子。”
瑶铃女想起之前明少居用张文生当做挡箭牌的那一幕,皱眉道:“苏子说被胁迫太久,早晚会禁不住侵蚀,怕的是张文生倘若因此而死,明少居不仅不会因此出现,反倒会被明少居当做继续折磨苏子说的理由。”
何正嘉不解道:“所以你要去药玉阁楼做什么?救那个张文生吗?”
瑶铃女干脆道:“当然不是,我另有目的。”
席寒山愤愤道:“管你什么目的,要走赶紧走,别浪费我们时间。”
何正嘉一头雾水道:“我们去青城做什么?”
席寒山声音凉凉道:“自然也有我的目的。”
何正嘉:“……”
何正嘉沉默一会儿,将面上的犹疑尽数收起,然后沉声道:“我能骑马走吗。”
瑶铃女疑惑道:“为什么?”
席寒山也不解道:“你要去做什么?”
何正嘉一本正经地严肃道:“我也有,我的目的。”
看着瑶铃女和席寒山困惑的神情,何正嘉正经表情下的眉毛突然竖起,把手一摊,不禁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