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闻言,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你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
小玉反问道:“因为这点让主人感到失望了吗?”
瑶铃女否认道:“不是,如果你是女孩子,就能真切地听出来我是在夸你可爱了。”
小玉闷闷纠正道:“我是个人,不是个兔子精。”
瑶铃女弯下腰来,把他拥入怀里道:“不想当兔子精……我给你个小名叫吧。”
小玉心里想着既然眼前这人是有些玲珑谷小主人的身份,那做出来的事也应该是别出心裁寓意深刻的,于是有些期待道:“叫什么?”
瑶铃女也只是因为不愿在名字上令他沮丧而已,虽然现在说是这么说,但自己对于起名字什么的大脑一片空白,呆着脸懵了半晌,才说道:“小玉?”
小玉美好的幻想一下被摔得粉碎:“……”
这人是不是光顾着打架了!书上的灰都积出石头来了!
小玉被叫这么草率的名字起先是挺不乐意的,但还是没有把嫌弃过度表露出来,问道:“什么意思?”
瑶铃女既然有了题目,何愁编不出理由。他直勾勾的瞅着小玉盯了老久,然后底气十足斩钉截铁道:“你看,你长得多像一块美玉?更重要的是,你的皮肤就像玉石一样,有着沉润透光仿若透明之色,这双眼里也好像嵌入两块透明的淡红水晶,有着玉石特有的钟灵毓秀鬼斧神工纯净自然之美。”
小玉因那时年龄尚小,被瑶铃女这么一夸奖/解释/糊弄/蒙蔽倒也不继续抵触了,反而还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从哪方面看都很草率烂大街的名字,不仅如此,还将此玉石说用以抵御兔子说,每每把这成套的解释说出来时,感觉自己各种不明觉厉。
等到柳芽抽条几代笋尖入云成林之际,多年后小玉某次和瑶铃女在一起谈话时,无比感慨地提及此事,岂料看到的是一脸茫然的瑶铃女。
小玉:“……”
他家主人都不带长心的!
小玉经过无数次如此这般濒临崩溃时刻,最后不禁建议道:“主人,不如我来帮你治疗一下健忘吧,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毛病。”
瑶铃女却拒绝了,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除了例行公事时用心之外,高兴的心情必然留不住,厌倦的心情也不必来回顾我,好坏都是耳旁风,我自感轻松无比。”
小玉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清楚到底是这人在为健忘找借口,还是故意什么都懒得记了。
“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都忘掉啊。”小玉不满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却总是让别人记得,到头来你自己也不清楚,这么狡猾挺让人发愁的吧。”
瑶铃女想了想道:“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收敛点儿。”
瑶铃女虽然有了表态,措辞却让小玉听起来很奇怪:“收敛,什么?”
瑶铃女动作一顿,立即改道:“我说我记下了。”
小玉没有在意,抱怨完之后就眯着眼笑得很神秘道:“你是玲珑谷的主人,身上却总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伤,即使顶风十里我一闻就知道你又来了。”
瑶铃女却十分熟练地拒绝道:“这个我是不会改的,你说破了天也不行。”
小玉疑惑道:“咦?你还真跟人打架去了吗?长老们不阻止吗?”
“这倒不是。”瑶铃女纠正道,“我虽然是个随便的人,但也不是随便打架的,并且咱们俩所认为的对象应该不一样。”
小玉向来都觉得自家主人十分皮实,要么是个走家串巷路霸的主,要么是个被长老操练到满地找牙的主,除了这两个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但既然瑶铃女没有想要把那个不一样的对象说出来,他也不好刨根究底,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小玉突然掏出一个瓷瓶,雪白的指尖和瓷色几乎融成一体,他把它递给瑶铃女,笑着说道:“你打开看看?”
瑶铃女没有多想什么就接过来,刚一打开塞子,被熏得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瑶铃女睁大了双眼看着他,有些抗拒和惊异道:“这什么玩意儿?给我用吗?”
“是呀。”小玉一脸善意地笑着,却说出了令瑶铃女无语凝噎的话来,“长老们说你身为谷主却总是带着夹杂着浓郁的膏药味儿和药里带的苦薄荷味儿,身为总是要和你待在一起的长老们,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很成体统,于是几个月前专门来这里问有没有解决的方法,我师傅说有呀,于是从你下一次再来这里开始,你在医庐里的用到的药就会全部换成这一类风格的了。”
是不是还得感慨一句长老们在这么长时日里煎熬得可真是辛苦啊!
瑶铃女眼角抽了一下,知道这是长老们决定的事情,他并不好推脱,便妥协道:“那能把味道去小一点吗?”
“不行的主人。”小玉发愁道,“在我和师傅想到办法之前,暂时还只能这样,因为有些药的味道的确很大,香味不浓怕遮掩不住。”
瑶铃女:“……”
现在连上个药也这么猎奇吗?
瑶铃女怀疑道:“你确定,这药还能用?”
“当然了主人。”小玉斩钉截铁道,“这点还请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