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圆一手托着罗盘,一手迅速的拨弄虚影上的字符,那上下跳动的字符看似是虚影,但随着小汤圆的拨动,它们都在不断的变幻位置。
片刻的功夫,那些字符就组成了一个人的模样,那人形体上依旧跳动着晦涩难懂的字符。
小汤圆解释道:“只要知道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在天命罗盘上重塑他的样子,一个人的一生命运会发生无数次的变化,每一次变化的节点上,都会留下一些特殊的信息,天命盘可以捕捉到这些信息,然后转换成命符显化出来。”
我听得暗暗心惊,难怪老人都说生日不能乱给人,看来是有根据的。
同时我也有些惊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天命盘这样的东西存在,对他们的背景,也更加的好奇了。
我看着天明盘上不断增加的命符,内心也是颇为感慨。
林放他们都是二十出头,进了千棺山的小张,估计也跟他们差不多的岁数,短短二十多年,他的命数就发生了上千次的改变,可见人的一生,要遭受多少的磨难和悲喜。
也许,跟我有一样遭遇的人,这个世上数都数不清。
“我们常说命中注定,这句话是错的,每一次命运的节点上,我们都是有选择的机会,不同的选择,也会影响到后续的命运。”小汤圆边说边推动命符。
随着推演,天命盘上命符构成的小人也越来越大,但就在小汤圆进行下一次推演的时候,堆积的命符突然坍塌,散落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小汤圆面色发白,凝视着天命盘,不甘心的再次推演。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推演到同样的节点,命符就散了。
没有人开口询问,但心里都清楚这是什么结果。一个人的命运在不停的改变,自然也就会不停的留下命符,当命符突然中止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过了半晌,老陈回过神,大声质问小汤圆道:“你不是说他还活着?”
老陈这话问出来,他们心里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人就是这样,即便看到了结果,在没人说出来之前,心里多少都还抱着希望。只有被人捅破了,我们才会突然的意识到,原来事情已经没有如果了。
林放得知这个消息,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自责的道:“两年了,都怪我们。”
小汤圆收了天命盘道:“他的命符从进千棺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停止了……”
他本来是想安慰林放。只是他们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那份感情亲如兄弟,说到这里小汤圆也说不下去了,独自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
老陈红着眼道:“柳轻白死了,是老子亲自弄死的,也算是报了这个仇了!”
只是,没人回应。
小张我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悲伤,但除了同情,我没有太多的难过。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失去过亲人,从懵懂的年纪,到知道害怕的年纪都经历过,那种痛只有自己能体会,任何的安慰,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沉默了十多分钟,他们才收拾了情绪,趁着晓玲姐在书房,小汤圆把对她的怀疑用手机打了出来。
林放和夏梓航看了内容,都朝我看来。
我到现在都不怎么怀疑晓玲姐,但我也知道小汤圆的能力,而且这种事只有彻底查清了,才能打消我心里的隔阂。
林放见我点头,开口道:“韩子雪身上的东西极为重要,我们引魂入梦必须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我看就去夏梓航家的老宅吧!”
林放的声音不大,但如果晓玲姐有心听的话,还是能听到。
当下几人把满地的特产收拾了一下,我拿上韩子雪的魂气,跟晓玲姐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了。
林放说夏梓航家的老宅,我以为要出城。因为他们几个在城里似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然也不会住在公司里。
到了房车上我才问,老陈道:“飞行员可是地主家的傻孙子,在黄金地段有一套四合院!”
大城市里寸土寸金,像那女人的别墅,贵的不是那房子的钢筋水泥,而是地皮和里面的装修。何况老四合院有地产证,价值更是成倍的翻了。
不过我来明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敢说有多了解,但来来往往看过的地方也不少了,高楼大厦和城中村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什么四合院,开玩笑的问:“陈哥,你说的不会是大观园吧?”
看过红楼梦的人,肯定都知道大观园。明昆的大观园是第一版红楼梦的拍摄地,现在成了大观公园。
老陈一拍大腿道:“大观园算个屁……”
夏梓航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老陈的调侃,打断老陈跟我说:“你别听老陈狗嘴里喷粪,我家在这里的确有一套四合院,但不是什么黄金地段,我也是很多年没去了!”
老房子最怕没人住,特别是木质结构的老房,没有人气和管理,用不了几年房屋的木头就开始生虫、腐朽,要么就是满院子的杂草,成了小动物的乐园。
夏梓航都几年没去了,现在还能不能落脚都是一回事。
林放在东寺街附近找了停车位,下车后夏梓航带着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