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沙发上醒来,手中还握着一堆卷烟的残留物
强烈的痛苦让我完全无法思考和理性地观察环境,我开始站起来抓挠着头皮想要从喉咙发出些声响以起到呼救的作用,但这完全无济于事,嗓子里头完全作不出一点声响,喉肌就像完全不受我使唤般死死的钉在原地。而头疼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甚至变得愈发剧烈。在强烈的疼痛之下,我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毯子上,并开始不断地原地抽搐。为了缓解痛苦,我死死的咬住了地上的毯子,完全不顾其飞入鼻腔中的和粘在舌头上的尘埃与污泥。
我的大脑像是在被刻字一般一点点的导入某种东西,我能明确的感受的到,因为头疼正是伴随着信息传递所运行的:脑中正宛如有一个刻录机不断地运作一般,每一笔一划的信息记录都伴随着剧烈头疼进行,而使用的手段更是如此的怪异,华美而又扑朔迷离啊,这就宛如一个身材苗条的芭蕾舞演员穿着底下带着利刃的高跟鞋在我的脑海之中跳着象征着迷幻,死亡和恐惧的华尔兹
这样的传输过程大约持续了十余秒,终于,在我已经对此精疲力尽而又几度昏厥之时,痛苦消失了
我不由得感到一般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并开始回忆起在我大脑中被强加入的信息。这其中有不少身体原主人的重要记忆,我对此的清晰程度现在丝毫不比他差,这些事情对于我而言就宛如亲身经历了一般熟悉
在经过这些过于玄幻和离奇的怪事后,我感到相当的慌张和手足无措,但好在当时的我还是抱有一部分理智的,在一段时间过后,我终于从慌乱之中恢复,开始反复向自己确认情况并逼自己冷静: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在是之前的我了,不叫赫一,而改叫伊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乍一看应当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而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太空海盗头头
将智能手机的摄像头反转后,我获取了这副身体的面貌,正如同记忆之中的那样,是一个瘦小的,还没完全发育的半大小子...但长得还算不错
当然,这只是看上去,根据那个奇怪的端点传输给我的信息,我应该已经四十多了。在我们这个时代,这再正常不过。早在太空时代早期,人类便通过一道简单而又廉价的流水线式基因改造工程全体成为了永生种。这技术如同跃迁一样,比人类之前所想的要容易的多。但与此同时,过低的死亡率也不得不使当时的地球各国政府开始控制生育,以防止人口增长所导致的崩溃...这些都是我高中阶段历史老师,那个烦人的光头吴克所强调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知识,光是回想起他那张脸就让我感到厌倦和犯困
我打开了飞船面板,开始核对起记忆之中信息是否和飞船上一致——那个端点除了传授我这具身体主人的基本信息和一些重要记忆之外,还传输了我全套旧联合国四型太空军校生相关科目的知识。现在,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军官了
正当我在十分专注而又投入的确认舰船状况之时,我的房门响了,用着假金丝装点的华美地毯连着的智能门弹出了一个标着感叹号的悬浮全息弹窗。我相当不情愿的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并打开了门,伴随着扑鼻的汗臭,一个抽着大烟的壮硕水手摁住了我的肩膀,并将一根雪茄塞进了我的嘴里。“怎么样,头头...?上等的哈瓦那,从古董店里买的,绝对正品。”
“花了多少...?”看来他就是大副威廉·范德拉了。天哪,他简直就是我所见过的最为邋遢的人,希望我的手下别都像他那样如此不注重个人卫生。我忍住臭味,在他的面前强装自然,以免被看出些许马脚,但事实上当时的我是真的完全多虑了
“我花的自己的钱...也就,三千左右*吧...还有,头头,你这方言口音有些重啊,我应该不需要开翻译器吧?”
他开始大笑起来,我也强作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弟兄们已经补给的差不多了...稍后我会在面板上发动具体信息,等会我想办法去租个信号探测基站,希望能查到条大鱼,如何?”
在经过了简单的思考后,我点了点头,并示意自己还有些没干完的活。他见状也不强留着尬聊,开始转过头来对着附近的某个船员大声的吆喝些什么
关上门后,我开始接着核对数据和回想魂穿这件事:天呐,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好吗,有着冒险,劫掠和腥风血雨......但是,我为什么对此并没有感到那么高兴呢?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想起了亲友们...从他们的视角看去我很可能是死于了车祸,他们对此会有多么的伤心啊。而我也无法联系到他们,两个区域隔的实在是太遥远了,即使联系上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向他们证明,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个想以低端骗术骗取些什么的匪徒。
而我的未来也注定不怎么太平,从今天开始,我将不是学生赫一,而是作恶多端,被无数势力通缉和追杀的海盗头头依波。这也注定了我基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为止。而我也必须相当的小心,死在这条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必须保持足够的理性和冷静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想到如此,我不禁有些害怕,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