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原本还想避开,现在看来是避不开了。
她干脆站定脚步,开口说道:“我是来探病的。”
“探病?!”
听到是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屏风内的女人突然笑了一声,原本还凌厉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孟枭,这又是你哪个小女朋友?之前那个背叛你的刚处理掉,又迫不及待找了个新的?”
孟枭没有回答那个女人,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传来,“探病?真稀奇,我还以为你是抢着来给我当扶灵人的。”
顾安安忍不住微微蹙眉,“你不占人便宜会死吗?”
“我这不是已经半死不活了吗?”孟枭冷哼一声,对身旁的人说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旁边的女人似乎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又笑起来说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不在外人面前给我留一些面子?”
“你也说了,是外人。这回来的可不是外人。”孟枭的语气玩味。
不是外人,那还是什么人?
顾安安站在屏风外,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告诫自己。
她是来探病的,她是来探病的,她是来探病的。
这位太子爷的脑子有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那总要把鸡汤喝了吧?”
“叶馨然,你烦不烦?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孟枭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女人只好放弃,收拾一番站起身来,从屏风内走出。
顾安安这才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模样。
女人一头黑亮浓密的长发,肤色雪白,戴着一副墨镜,露出的红唇勾勒出性感的弧度,一身黑色长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十足的港风美人。
叶馨然抬起头,朝着顾安安扫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安安从女人的墨镜底下察觉到了几分冷意,想来也是正常的。
听两人的言语,叶馨然是孟枭的未婚妻,孟枭花名在外,身在京州也不忘跟一众美女作伴,怕是把自己当成了妄图爬上孟公子床榻的妖艳贱货。
顾安安却不好解释太多,只是点头示意。
“叶小姐。”
叶馨然上下扫视了顾安安一眼,语气似乎带着几分感慨,“不得不说,你的确有几分漂亮,才能入得了孟枭的眼睛。”
“这样吧,我就不留下来凑热闹打扰你们了,不过,这是我让人给孟枭煲的鸡汤,你记得让他喝完,如果做得不好,否则我唯你是问。”
叶馨然的唇角微微勾起,红唇上扬,姿态却霸道,将手里的保温桶塞到顾安安的手中,转身离开。
顾安安愣住,下意识只觉得一阵不舒服,紧接着才反应过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正室大房的架势?!
叶馨然转身离开病房,屏风里头传来孟枭的声音,“你不是要替霍司霆道歉来的吗?还愣在外面做什么,这就是道歉的诚意?”
顾安安回过神来,越过屏风,才看到了病床上男人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绸缎衬衣,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锁骨与大半胸膛,肌肉线条像是猎豹似的劲瘦有力,散发着邪肆狂放的味道。
如果不是肤色略微有些苍白,衬衣底下露出的绷带痕迹,还有手背上的留置针,甚至看不太出他受过重伤。
顾安安把保温桶放下,“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孟枭把玩着手里面的玉扳指,冷笑了一声。
“不然呢?”
“我迟早是孟家的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霍司霆不过是三房罢了,头顶上还有两房,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要想一直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得时刻防着背后两房的算计。”
“只要不是傻子,最后迟早都要向我低头认错,他当然不可能跟我下跪道歉,最后过来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孟枭的语气放肆,可是他却有放肆的资本,太子爷这个名头可不是随便吹出来的。
顾安安抿了抿唇说道:“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听说你刁难他,自己过来的。”
“我不在乎过程,结果都是一样的。”
孟枭将手里头的玉扳指随意丢到桌上。
顾安安扫了一眼,虽说她不算识货,但也不至于眼瘸,那枚玉扳指的成色极其稀有,造价起码上千万,有钱还不够,还得有权有势。
哪怕上流社会,不少人也都是拍下重金收藏。
孟枭倒好,好似这玉扳指不值钱似的乱丢。
“你准备怎么跟我道歉?”孟枭抬眼朝她看来,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味道,像是狐狸,又像是不怀好意的狼。
“诚意。”顾安安说。
“诚意?”孟枭微微挑了挑眉,上下扫视了顾安安一眼,发现她两手空空,“你这是要来送礼?还是把自己送给我?你觉得我的脑子有坑,放着那么多的女人不要,偏偏要霍司霆玩剩下的女人?”
顾安安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要直接一保温桶砸他脸上。
毕竟,孟枭不是霍云天。
霍家都惹不起,更别说是她了。
顾安安往后退了两步,在孟枭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