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华宫里,云儿正替穆采轻揉着红肿的膝盖,今日早晨,穆采轻去太后宫里请安,被罚跪了半个时辰。
云儿边揉边说道:“娘娘,您就不应该去承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您就说是身子不适,推了又能怎么样!”
穆采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按照规矩,身为后宫嫔妃,每三日必须给太后娘娘请一次安,这是规矩,逃不掉的。”
云儿看着穆采轻红肿的膝盖,有些抱怨的说道:“可您每次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都变得花样为难您。”
“无妨!”穆采轻倒是有些不在乎的说道:“比起在穆府所受的,太后娘娘这点惩罚算不了什么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陛下到~”
云儿连忙替穆采轻整理裙摆,穆采轻却有些发愣。
云儿看着还在发愣的穆采轻,急切的说道:“娘娘,您发什么愣啊,快接驾啊!”
在云儿的催促声中,穆采轻这才缓过神来前去接驾。
穆采轻见到离陌,行了一礼道:“臣妾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离陌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说道:“快快平身吧!”
“谢陛下!”穆采轻缓缓起身,膝盖传来的酸痛,让她有些站不住。
离陌看出了穆采轻的异样,但也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等两人到屋内后,离陌将其他一些闲杂人等都打发出去后,才问道:“膝盖还疼吗?”
穆采轻有些疑惑,离陌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罚跪膝盖疼这件事的,但穆采轻面上还是平静的回道:“谢陛下关心,已经不疼了。”
离陌又问道:“怎么没让太医来瞧瞧?”
其实离陌知道穆采轻被太后罚跪这件事情也不足为奇,因为太后直接让穆采轻跪在了承祥宫门口,现在整个后宫都议论纷纷,离陌想不知道都难!
穆采轻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见穆采轻不说话,离陌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你以后就不必再去太后宫中请安了!”
“可,可这是规矩,若太后娘娘怪罪,臣妾怎么敢……”穆采轻。
穆采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离陌打断,离陌道:“不就是请安,你看应儿去太后宫中请过几次安,太后又何曾怪罪过。”
穆采轻再次沉默,她和离应儿又怎么可以相比,离应儿是离国九公主,尊贵无比,而她一个舞姬所生的庶女,永远上不了台面。
离陌转过头去,对着小夏子说道:“小夏子,你等下得了空就到太后宫中去知会一声,说以后辰妃的请安都免了,再顺便到太医院让太医来看看。”
小夏子回道:“是,陛下!”
听到离陌的话,穆采轻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暖流穿过,穆采轻开口道:“不知陛下来找臣妾是有何事?”
离陌一笑,说道:“朕记得你上次说过,喜欢大师孔宾君的画,正巧朕以前在中城的时候意外得到一幅孔宾君真迹,今日得了空,便拿来与你一同品鉴。”
穆采轻瞬间精神,开口道:“陛下竟然得到了真迹,这孔宾君大师的真迹可是难寻啊!”
孔宾君大师一辈子就只专注画竹子,追求精益求精,大约每三年才出一幅画作,但每幅画都是震惊全国的著作,而孔宾君在画上提的赋也是千金难求。孔宾君性子孤傲,自恃清高,作品也只赠予好友,即使是皇亲国戚,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愿意画一幅。
民间流传许多孔宾君的画作,但大多都是仿制品,最近出现的一幅真迹是在文广候的会客宴上。
离陌看着穆采轻兴奋的样子,朝着小夏子使了一个眼神,身旁的小夏子会意,连忙将画呈了上来。
看着平铺在自己面前的画作,穆采轻仔细的打量着,那画作上栩栩如生的竹子,这确实是真迹,穆采轻有些激动,但激动的不是看到孔宾君大师的真迹,而是自己随口一说,却被离陌记在心里的感动。
离陌看着穆采轻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总觉得穆采轻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