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儿借着这次机会,把长久以来对孙家积攒的怨气全都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就连孙家曾经做的那些打算,她也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众人见林婶儿孤儿寡母这般可怜,纷纷起了怜悯之心,越发觉得孙家的行为令人发指。
林婶儿趁机向村长提出了让她把女儿领回家去的请求,还说她们家姑爷一死,闺女落在孙家人手里,迟早会出事。
末了,村长出面安慰了哭的伤心欲绝的林婶儿,说他做主答应让林婶儿暂时先把闺女领回家,等闺女好了再从长计议。
林婶儿拭着泪对村长是感激涕零,之后就借了别人一辆独轮车,请人帮忙把闺女给推回了家里。这么一来,她也算是因祸得福,终于把闺女给要回来了。
至于那三个人,在确定他们真的是醉欢楼的人后,村长也不好真把他们给处以私刑,只是把他们打一顿后给放了,并且警告他们别再打村子里姑娘的主意。
林婶儿把林婉纯领回家后,立刻匆匆去请了郎中来看。林婉纯在床上足足睡了一天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后,林婉纯发现自己竟然在家中。她揉了揉还有些晕的脑袋,一瞬间,昨日的记忆全都涌现在了脑海中。林婉纯大惊失色地怔住了,片刻后,她又慌慌张张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下,不过她并没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林婉纯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是林婶儿过来了。
“丫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磕着碰着吧?”林婶儿放下手里的碗,关切地问到。
林婉纯摇摇头,随后便向林婶儿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回的家。于是林婶儿便将昨天她经历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林婉纯,只不过她的那些话有失公正,几乎全是偏向她自己的话。
林婶儿本以为林婉纯听了后会记恨公婆,可谁知林婉纯竟然说想要回孙家去看看。林婶儿一把拉住了穿好鞋的林婉纯,不解道:“闺女,你公婆那么对你,你还回去干什么?是不是摔傻了?”
“娘,这事儿是个误会,他们想卖的不是我,是丫头。虽然说不管卖谁去青楼都是不对的,但我不想让村里人误会老两口。”林婉纯心里清楚,虽说把家里人卖去青楼当妓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但是卖闺女和卖儿媳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才守了寡的儿媳。
在村里人眼里,这守寡的女人们的妇道可比大姑娘们的贞操要重要的多。这就是为什么会给那些死了丈夫不改嫁的女人立贞洁牌坊的原因。这下倒好,儿媳妇没说改嫁,孙家人自己要把儿媳妇卖进妓院,他们干的这事,足能够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面对林婉纯的执着,林婶儿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依旧死死地拉着她。“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做的不对,那你还回去解释什么,他们这叫罪有应得!我告诉你,昨天他们村的村长已经做主让你回娘家了,你以后再也不用回去了。”
“什么?哪有村长帮着解除婚约的。”
“当然是真的,娘还能骗你不成?”林婶儿理直气壮地回到,丝毫没有因为撒谎而心虚。“我告诉你呀,今天无论如何你不能去孙家。我刚才听人说了,现在这孙家老两口在他们村根本抬不起头了,连门都不敢出,你少去掺合这事。”
“可是……”
“没有可是!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你娘我就敢吊死在房梁上。”
就这样,在林婶儿的威胁下,林婉纯最终还是打消了回孙家去看看的想法。
之后的几天里,林婶儿为了防止林婉纯跑回去,整天在家守着她,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出去,她就会把大门给锁上。
闺女回来的这几天里,林婶儿高兴坏了,她并不打算按村长说的那样,等闺女好了再从长计议,而是决定偷偷把闺女给藏起来,随后再托人找个合适的婆家。
这天,林婶儿去附近的庙里上了柱香,刚走到村东头就迎面碰上了村里的一个媒婆。本着给林婉纯张罗亲事的目的,林婶儿凑过去跟人寒暄起来。
“呦,老嫂子这是碰上什么好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林婶儿走过去问到。
那媒婆喜笑颜开地道:“确实是好事。这不,才从邻村的赵家回来,给赵公子说了门亲事,人家不光是同意了,还对女方的条件相当的满意,一下子给了我不少赏钱。”
媒婆说完后毫不避讳林婶儿,直接拿出那钱袋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呦,这么些钱呐,你这给介绍的是哪家的姑娘呀,赵家的眼光可是一向很高呀。”林婶儿当即就惊讶不已,要知道赵家可是这附近几个村远近闻名的大户,家里有好些亩田不说,听说赵公子书读的也不错,家里将来还准备给他捐个官。如此有前景的夫家,他们这几个村可是有不少条件好的闺女挣着抢着往里嫁,但是赵家一直都看不上,这次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
面对林婶儿的好奇心,媒婆也没藏着掖着,直说道:“不是村里人家的闺女,这女方是我一个远方亲戚。早些年被选进宫里当宫女了,现在过了年纪被放出宫,就想托我给找个婆家,也好过安稳日子。”
“啥?被放出宫的宫女?那年纪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