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儿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愧疚。
面对冬儿这般的冷漠和残忍,陈昱有些不敢置信,他心寒地望着面前的人道:“你怎么能这样心狠?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呐!你害死他们的时候,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我愧疚什么,下令杀了他们的人又不是我!杀他们的人是刘家那对丧心病狂的兄妹,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杀掉任何人,人命在他们眼里轻贱如草芥,他们才是罪魁祸首!”看着哑口无言的陈昱,冬儿苦笑了一声,“也许你觉得我疯了,但我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他们害的。你说那些人无辜,那我寒家五十多口人又有谁不无辜?又有谁是该死?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遭受灭顶之灾是因为什么。”
陈昱一时有些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人让他感觉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可怕,但同时又让他心疼。
“收手吧,别再去伤害无辜的人,否则你和你恨得那些人有什么两样?”
冬儿没有答应陈昱的话,她知道陈昱不是她,并不能完全懂得她的感受。她承认对于阿沁的死她曾有过愧疚,但至于其他人的死,她不认为这该由她承担。
见冬儿不说话,陈昱继续劝道:“好,就算你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那你有没有替自己的安危着想?这次你进慎刑司的事还不够惊险吗,如果不是我找人打点,你能活着出来吗?你知不知道在这宫里他们处死一个下人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原来是你……”冬儿有些没想到。
“不是我还能有谁,这次是你运气好逃过一劫,碰巧那太监愿意帮忙,否则跟那么大的事情扯上关系,你怎么可能活着出来?下次就没有这么走远了!”
“我的事以后不劳烦你操心!”冬儿赌气到。
“你……”
“好了,我不想同你再争执下去。我这次叫你过来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知道我的计划是否有成功,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那我们就此分开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我怕会连累到你,你还是装作从来就不认识我为好。”冬儿说完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陈昱却一把拽住了她。
“疏桐,算我求你了,别再一心只惦记着报仇了,你可以有更好的以后。我相信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铤而走险地为他们报仇。比起让你在仇恨里越陷越深,他们更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
对于陈昱的请求,冬儿无动于衷,她狠心甩掉了陈昱的手,“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今后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吧,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寒疏桐了。”
说完后,冬儿不顾陈昱的阻拦,推开他就跑出了叠翠宫。将陈昱推开的那一瞬,冬儿心里就像被利刃划了一刀,眼眶随即便湿润了。从此以后,在这世上,她再无可以撕下伪装去面对的人。自打她踏入这深宫的那一天起,她就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现在小皇帝已死,她完成了自己复仇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让刘太后在饱受丧子之痛后也付出生命的代价。不仅是刘太后,整个刘氏一族都是她都不会放过。
可是,尽管冬儿报仇心切,目前她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宫里将她调到浣衣局当差,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她需要从长计议,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
再说林婉纯这边,自打孙茂林出事以来,孙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紧。家里也没了往日的生气,孙父孙母整日一副愁容,干什么都死气沉沉的。
前几日,孙父去地里干农活儿的时候不小心砸伤了脚,这几日下不了地,庄稼也就晾在那里没人管了。平日里林婉纯会帮着孙母绣一些东西拿到镇上去还钱,不过这些只是杯水车薪,并不能帮孙家彻底走出困境。
这期间林婶儿又背地里找林婉纯谈过几次,想着办法劝她改嫁,但林婉纯的态度却依旧没有改变,林婶儿急得就差以死相逼了。
这日晚上,孙母和林婉纯在屋里加紧绣一些帕子,明日镇上有个集会,她们打算拿去换些钱,以贴补家用。
两人忙得腾不开手,于是孙母便使唤丫头去厨房给孙父煎药。丫头熬好药后就为孙父端了过去。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后,丫头每每见到孙父都觉得可怕,平日里也是离孙父远远的,根本不敢与他独处一室。可是这次孙母有交代,她只能硬着头皮给孙父端进屋。
丫头进屋前还宽慰自己,想着只是送个药而已,肯定不会再出现像之前那般情况,况且孙父这次又没有喝醉,脚上还有伤,根本没办法对她胡来。
但哪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丫头措手不及,孙父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在丫头刚把药端到她面前后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丫头很是惶恐,当即便挣扎了一下,但是孙父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接着,只见孙父从床上坐起了身,大力地将丫头向床上扯去。在两个人的拉扯中,丫头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她自己更是被吓得本能地开始大声呼救。
虽然孙父反应过来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但是在隔壁屋子里的林婉纯还是听到了动静。
“娘,我好像听见丫头喊了一声。”
“有吗?”孙母有些不自然地问到。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