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掌刑的太监站在阿沁面前,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问到。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奴婢……奴婢一心都只为了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呀。”阿沁更咽着说道。
“为了尽心尽力伺候皇上?你可知道皇上因为你做的风筝染了病,你究竟是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
阿沁听后当即就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皇上晕倒竟然和她做的风筝有关。“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风筝怎么会让人生病呢,一定是有人冤枉我!一定是有人冤枉我!”阿沁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她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冤枉你?”那太监瞥阿沁一眼,“我且问你,这金粉和颜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说着,他走过去将手里的颜料瓶杵在了阿沁眼前。
阿沁嘴唇抖了抖,“这颜料是……是奴婢从宫外托人买来的。”说完后她便哭着哀求了起来,“求公公开恩,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颜料颜色鲜艳,奴婢也是想给皇上做好看的风筝,这才斗胆从宫外弄来了这些。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阿沁说着便被吓得泣不成声,她心里并不清楚违反这条宫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不过太监并没有相信她的说法,而是冷哼一声,“仅此而已?”
阿沁哭着连连点头。
“哼,我看你这丫头就是嘴硬!既然你还不肯说是受谁指使的,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接着他便冲身边的打手一挥手,“给我接着打!打到她全招出来为止!”
阿沁听到这句话后吓得差点晕过去,但是随之而来的鞭打却又让她疼得清醒了过来。紧接着,伴随着那密集得如雨点一般的鞭打,阿沁的惨叫声也不绝于耳,充斥着整间牢房。
阿沁大喊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她确实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只不过这一切在那太监眼中却只是她的死不承认。
还没有熬到天亮,阿沁就晕死了过去。
早朝之上,一道圣旨宣布皇帝身体抱恙,这几日的国事将由刘丞相代理,群臣虽颇有微词,但也只能憋在心里。这刘氏一族把控朝政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们又能奈何?
上朝时,有前线的消息上奏,说是在和东诏的交战中,北晟的军队节节败退,大将军严元也身负重伤,如此一来,前线的战况不容乐观。
“丞相,东诏的军队眼看就要攻占浵城了,再不派军队增援,这东诏的军队就要占领我国的疆土了!”
闻言,在场的大臣皆是一惊,继而便窃窃私语起来。刘丞相也是愁眉不展,对着众官员道:“有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出战?”
此话一出,朝堂上立刻鸦雀无声,迟迟没有一位将军愿意上前领旨。丞相气得面红耳赤,只得自己点了位将军出战,这将军不敢抗命,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如今北晟的处境很是被动,周围的那些邻国都对这片富饶的土地蠢蠢欲动。作为当权者,刘丞相心里也很不安稳,他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这一切,北晟决不能亡。不过如今国家沦落到此般境地,也是他刘氏一族自食恶果。当初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将这朝中的多数武将纷纷削权,逐渐把兵权转移到了自己人手中,为的就是防止武将举兵造反。有异心者,他们甚至不惜杀之。这一切都是导致北晟将才稀缺,兵力又不足的直接原因。正所谓――奸臣误国!
另一边,阿沁在慎刑司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终于在一次晕过去又被浇醒后扛不住了,她知道自己此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干脆把所有的事全抖出来了。即使会被算作欺君之罪给杀头,她也不愿再被如此折磨。
这下,慎刑司的人知道做风筝的另有他人,于是很快便派人将冬儿也带来了。面对太监的审问,冬儿早有准备,自打她进了这个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演了。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冬儿迷茫地摇摇头,脸上透露出的是惊吓过度的惨白。
“风筝是你做的?”太监将风筝摔在了冬儿眼前。
“奴婢从不会做这些个东西。”
那太监听后又露出了以往的冷笑,“你说不是你做的,阿沁说是你做的,你们两个究竟谁在撒谎?”
“阿沁?”冬儿诧异地看着那个公公,“她是教过我做风筝,可我还没有学会她就被皇上叫走了,之后她再没有教过我……再后来……再后来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让我喊她姑姑了。”
“你说的是实话?”那公公睨着冬儿问到,冬儿连忙点点头。
“哼!来到这儿的人都说自己说的是实话。这要是各个都能说实话,那还要这些个东西做甚?”太监说着随手一指屋里堆放着的刑具,吓得冬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想不想试试?”
冬儿吓得直摇头,“公公想知道什么奴婢都告诉您,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风筝到底是谁做的?”
“真的是……阿沁。”冬儿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本就楚楚动人,这下一哭起来,看着更加惹人怜爱了。只不过这慎刑司的人各个都心狠手辣,即使看到美人垂泪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