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狱,因为雨天的原因,里面潮湿闷热,老鼠在各个牢房中窜着。
一间牢房里,地上铺着的枯草潮湿,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
牢房的一角,缩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头发乱遭遭的散着,本是白色的衣袍许是因为在牢房待久了,变得漆黑脏乱。
一只老鼠从脚边路过,女人转着眼珠子看了一眼,没有其余的表情。
露出的一张脸,脏污不堪,仔细看就可以认出来这是谁,便是下牢狱的白凝娴。
白凝娴扯着地上潮湿杂草,嘴里呢喃着:“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
“哐哐哐。”看管敲着木质栏杆。
“开饭了,开饭了。”看管将手里的饭菜放到地上。
饭是馊了的饭,菜是不知道什么菜混在一起的剩菜。
白凝娴像是饿极了,从墙角如老鼠般窜过来,也不用筷子,用手抓着饭菜一团的塞到嘴里,一边塞着,还在念叨自己是皇后。
“嘿,你瞧瞧,她都成这样了,还念念叨叨自己是皇后,呸。”看管指着抓着饭菜吃的,犹如街边乞丐的白凝娴,对另一个看管笑着道。
许是听到了看管带着嘲讽的话,猛的抬头,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头发蓬乱脏污,有的地方还打了结,与饭菜与枯草混在一起。
乍一看,像是来索命的女鬼。
不复以往的貌美娇柔,在牢狱待久了,身上也散发着与牢狱融为一体的腐朽恶臭。
“本宫是皇后,快放本宫出去。”白凝娴突然抓着栏杆,吼道。
“看她这幅鬼样子,真不知道皇上看中她哪里,皇上那么宠爱她,她竟然伙同南安王下毒害皇上,呸,狼心狗肺的女人。”
“哈哈哈,本宫是皇后,免礼。”白凝娴笑着,便捧着饭吃便笑着,仿佛眼前跪着一大批人,喊着她皇后娘娘。
朝辰玉来的时候边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幅他都差点没认出来的样子。
朝辰玉坐在抬轿上,看着白凝娴,心中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爱过。
只是,她背叛了自己,还给自己带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
“心软了?”楚臻从一旁走过来,看着这般模样的白凝娴,不由得一笑,这环境,可比冷宫差的多呐。
朝辰玉没说话,他下不了轿,他的身子只恢复了一点,勉强能动,勉强能开口说话,太医说他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而且他的这辈子很短,短到只有几天。
他咳了起来,咳的很激烈,似乎要将肺也要咳出来。
是毒,总有毒性。
毒性入了骨,神医在世也难救。
白帕子沾染上了血迹,朝辰玉看着那抹血迹发着呆,片刻,才听到他开口。
“赵才,朕要进去。”
“皇上。”赵才担忧的开口。
“朕的话不管用了吗?朕说要进去。”朝辰玉猛的拍轿子,又咳了起来,赵才只得打开牢门将轿子抬了进去。
楚臻站在一旁,像是在看戏般,看着这幕好戏。
轿子抬了进去,白凝娴疑惑的歪着头,看着进来的人,突然扒拉头发挡住脸,向后退去。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白凝娴惊慌失措着。
“娴儿。”朝辰玉轻轻的喊道。
“是玉哥哥吗?玉哥哥来接娴儿出去的吗?”白凝娴突然停止向后退,透过蓬乱的头发看着朝辰玉。
“你为什么要背叛朕,是朕对你不好吗?”朝辰玉很是失望的开口。
“玉哥哥对我很好啊,玉哥哥那么爱我,可为什么不让我做她的皇后呐?”白凝娴自言自语道。
“你就这么想当皇后吗?”朝辰玉怒吼道,咳着脸都红了,赵才赶紧在一旁给他顺着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想当皇后,我从记事起,我的脑子就一直在提醒我,我是大朝国的皇后,是大朝国最尊贵的女人,而我们的孩子,是下一任的大朝国皇帝。”白凝娴说完,又呵呵的笑着,哭着,傻傻的拍着手。
“你是皇帝,我是皇后,我们天生一对。”
楚臻挑眉听着白凝娴的胡言乱语,想着许是他的到来让白凝娴的女主光坏碎成渣了,而这残破的女主光环还残留在白凝娴身上,让她有了对成为皇后的执念。
朝辰玉闭着眼,脸上浮现着痛苦,他摇了摇头,示意赵才将他抬起来离开。
临走之时,忽的看向楚臻,目光如炬,仿佛透过这具身体看向谁:“你满意了吧,楚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