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的事,我一直记得。”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徽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闭上了眼睛,耳边能听到脚步声,关门声,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只有他自己的咳嗽声。
突然额上一阵冰凉,熟悉的气味铺面而来,骤然睁开双眼,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只见她面颊素白,唇若施朱,凤眸里盈盈布满一层泪霜,滚烫的泪水滴在手背上,让他反而心疼起来:“别哭,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这样我怎么敢一个人走,没见到你之前,我不想留下遗憾。”
听得这话,疏君的泪掉的更加厉害了:“我才走多久,你就这般没心没肺的糟蹋自己,难道要让我以后在你的将军冢见你吗,你还有心吗。”
“我的心都给你了。”
都这个时候了,见他还嘴贫,她是又气又难受,脱下淋湿的披风还有外衫,钻到床上抱着他精瘦的身体,更咽道:“云渺渺,路迢迢,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回来寻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没了王府的一墙之隔,我更不会让阴阳将我们分开。”
沈徽清的双眸闪过惊诧,转而柔声道:“我怀疑你以前是故意的,装作不认识我,装作不记得我,好让我一个人伤心是吗?”
听他哀怨的话,疏君又一次忍不住泪水:“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你。”
沈徽清捧起她的脸颊,满眼柔情,却带着深深的忧伤:“是我该说对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后。”
疏君苦笑,呼吸犹含浅浅柔香,语气十分坚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放心,这一生,我不会让任何人离开我。”
沈徽清摸着她凝脂如玉的肌肤,笑容温暖:“你又不是神仙,别为我白费力气……”
话音未落,身边之人早已丰唇而上,堵住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感受到她滚烫的肌肤,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热烈的回应她的爱意。
蓝纱红帷垂地无声,疼痛感只有一瞬间,他的吻酥酥麻麻,一时间云光浮现,眼神迷离,红账内身影重叠,犹如水波般起伏不停,良久后,沉云散开,又慢慢的陷入了沉寂。
看着怀里熟睡的可人儿,心里暖阳一团,想着自己脆弱不堪的身子,一时无力的倒在一旁,感受青丝如水般的触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等到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枕边还有一抹淡淡的茉莉香。仿佛是梦一般,他有些失落,黯然的坐起身子,也没叫人,只是艰难的起身之后,简单穿戴好,打开房门,便见长谨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跑来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王爷,快出发吧。”
长谨搀着他的手臂往前院走去,沈徽清微微咳嗽道:“如今这副样子,出门做什么。”
听着他带着责备的语气,长谨什么话也没说。只等到了门口,才见得已经备了马车,心中更是不解,正想开口训斥,只听车厢内传来一声轻呼:“上来吧,在摩擦就把你丢去喂鱼。”
靛蓝色的车帘被一双芊芊细手掀开,一张明媚晶莹的脸出现在他眼底,见他怔忪在原地,偏生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由的放慢的语调:“听闻云州美酒甘甜醇醉,生灵满山,是个养病的好去处,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不管你手上有什么重要的公务,现在就给我上来,若是你还想要你的命的话。”
威胁之意不掩于皮下,沈徽清不敢耽搁,踩着踏板跳上了马车,车行辘辘,不出半个时辰便出了东郊。
望绿竹林,郁郁苍苍,直冲云霄,马车行径的途上,溅起一路枯叶,仿佛与时间赛跑一般,努力的去追赶。
沈徽清侧躺在软塌上,头枕在疏君的腿上,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嗅,轻咳道:“此去云州,路途遥远,不知去了还能否回来。”
疏君低首望着他黯然苍白的神色,朱唇轻启:“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无论如何,你不能就这样走。”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眼里闪过一丝泪痕,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嗅入鼻中的是淡淡的茉莉香:“我好恨为何老天爷要这样对我,我已不求与其他,只想能一生守候在你身旁就好,若今日不可,来生还能相见吗?”
“我不知道,”疏君抚摸着他的脸颊,望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芦苇花,随风而动,一生漂泊。她的眼里浸染了一层薄薄的泪花:“若是还有来生肯定是好的,可是今生就是我的来生啊,所以,你答应我的,我们不仅相见,等回京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闻言,身边的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身体慢慢的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白梅,良久,才卸下枝头的白雪,悠悠道:“好。”
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但午后总是格外暖一些。在路上行了大概半月的样子,马上便进入云州的地界,为了照顾沈徽清的状况,不得不行一日歇一日。
大约在十月底的时候,众人才行至云疆。当真如宓瑶说的那样,山色葱茏,烟水渺茫,重重叠叠的孤山耸立在江水中央。船桨拍打江面的哗哗声响起,沈徽清欲要去船外瞧瞧,可是如今他连下床都困难,一动身子仿佛有千万根利箭刺入心脏般,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每每咳嗽都的吐出一口血才甘心。
看他难受的样子疏君亦是心里难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