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求着她放过一马,求着她要断自己的手去抵雷云的罪过。”
王既明的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忽然又听见愉禛的话,心里虽然失望至极,可更多的是火冒三丈高,几盆冷水也浇不灭的怒火。
他一挥手,将高高放在桌上的水壶和茶杯摔得粉碎至极,再也修复不了的样子,他指着被吓得瞬间停止了哭泣的钟言,大骂道:“无礼之徒,目无法纪,我在府里从不让你们提嫡庶之别,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和和气气的一起生活。可你们别忘了,在最根本处,谁是主谁是奴,这是清楚不过的。”
他气的浑身发抖,环视一周,突然将目光停在何氏身上,厉声道:“本来我以为你乃良善,这才将府馈交给你掌管,可你看看你纵容出了这样的逆女,你是在丢我的脸,还是在丢林氏,林府的脸?林氏,是你的主子,她抬举你。疏君,不仅是她的女儿,你们的主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嫡妹。若是在外的宴席上遇着了,就算是我这个做爹的也要给她行大礼。”他走上前去狠狠的扇了钟言一掌,吓得她赶紧从椅子上跪到地上,心惊不已。又听王既明劈头盖脸的骂过来:“你以前下毒害她,她可有对你抱怨过半句,对你时刻打压?你倒好,越发的猖狂,真当这个府里的都宠着你,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以对她随意的打骂,随意的打压?你简直枉为人女,目无尊长。”
提到下毒一事,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二,她不顾手上的伤口,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大声道:“爹,女儿没有下毒害六姐,没有啊!”
何氏也从他的怒气中转醒,同样的与钟言一起跪在地上道:“老爷,这件事妾身可以作证,欣嬷嬷绝对不是受钟言的指示,钟言是冤枉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既明立刻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她是冤枉的,那难道是你指示的?欣嬷嬷乃是当初你抬位姨娘的时候,从你那老家出来的嬷嬷。她什么样,最听谁的话,你比我更清楚,用得着在这里废话吗?”
“可……”何氏还想说什么,却是钟言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向她微微摇了摇头。何氏咬紧牙关,低声道:“是,这些是妾身管理不当,失了分寸。”
王既明冷哼一声,扯脱了被钟言抓住的衣袖,对外喊了一声,立刻就有管家进来,端端的站在门口,等候主子发话。
虽然早知道结果不太好,可是何氏没想到他居然那样的心狠,只听他缓缓道:“婉丽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府馈的事现在由罗氏管理,你记下,待会儿将账本都拿去给大夫人看。”
何氏微微点头,又听他对钟言道:“你既然要你的嫡姐断指,那你也可以断下一指,你要她的一只手,那就用你的双手去换,若是要她的双手,就用你的双手双脚去换,若你要她的双手双脚,就用你自己的命去换,你觉得如何?”
钟言只觉头脑发昏,四肢酸软,听他说完,腰间突然无力支撑,瘫软在地,她还未反驳,倒是何氏惊慌失措的大喊道:“老爷,只是玩笑话,不必当真,您难道真要钟言断下一根手指吗?六小姐现在无碍,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您……”
“缺胳膊少腿?这是玩笑话吗,二夫人的心也真是够硬的,”愉禛适当的插嘴道:“若不是有辰王殿下在,只怕疏君真的断下一指来还债,如果真的缺胳膊少腿了,就算父亲不说,我也要亲自砍下她的双手双脚去呈给陛下。”
“愉禛……”江离终于说话了,声音带着微微的无奈。
愉禛也不去看他,撑着怒意起身道:“疏君现不止在燕辉宫当差,更是陛下不可缺少的助力,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陛下问罪下来,钟言就不是断指那么简单的事。”他侧脸去看面色惨白的江离,冷声道:“何况,二哥宠爱钟言,为了她自己扭伤的脚不惜去打断疏君的腿,那么我这个做三哥的,为何就不能让钟言断一指来弥补她亏欠疏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