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先输液观察吧。”
医生测温后,叫护士来给纪烟衡打吊瓶。
“医生,39℃以上算高烧吧,就吊个水吗?”
席雨茗不放心,又拦住医生。
医生记了记病床号,“先吊两瓶水,过一会儿我来给他打退烧针。”
“病人有过敏史吗?”
席雨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纪烟衡,“我不太清楚……”
医生疑惑地扫了眼席雨茗,“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席雨茗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是他女朋友。”
“你这女朋友挺不称职啊,”医生的表情似乎有点嫌弃,“最近又不是换季,他怎么发这么高烧的?”
席雨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那个……算着凉吧。”
她总不能告诉医生,纪烟衡是在雨里接吻,淋雨淋的吧……
医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得对你男朋友好点啊,这忌口、过敏史、身体状况都得了解。”
“……”
席雨茗尬笑着,附和道:“医生,您说得对。”
医生并没打算放过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这男人吧,越宠就对你越好,你这什么都不会怎么行啊?”
“……”
“还有,你得上点心,这高烧会烧死人的,你早点送来医院,他不就不用吊水了吗?”
“……”
席雨茗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教育。
医生说这半天,也口渴了,他捧起水杯,向病房外走去,“哎,小姑娘,来来来。”
他还没说完……
席雨茗在原地停留两秒,还是跟了出去。
毕竟还得靠这医生打退烧针,万一这个人记仇,给纪烟衡注射点毒品可咋整。
医生往外走着,喝了口水,“你是不是觉得我啰嗦?”
席雨茗口是心非,“没有,我觉得您说的对。”
医生腼腆地笑了笑,“我这人其实话不多的,是怕你错过这么好的男孩子。”
席雨茗被弄的莫名其妙,“怎么好?”
“刚送进医院,我在给他做检查,他烧得神志不清说胡话,一直在喊你。”
席雨茗垂了垂眸,“喊我什么?”
“可能是昵称吧,一直在喊你小狐狸。”
医生轻咳了几声,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学出口,“他说,他都找你五年了,你能不能多喜欢他一点。”
“把这五年为你单着的身,还给他。”
“……”
做了五年单身狗,现在就算是发烧也要狗回来。
席雨茗急忙制止这个话题,“谢谢医生,我知道了,您等会记得帮他打退烧针。”
她总觉得让其他人吃狗粮,有点罪大恶极。
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连做梦都在喊她的人,一定爱惨了她吧。
……
医生走后,席雨茗回到病房。
她第一眼便落在纪烟衡病床。
但病床的被掉在地上,床空无一人。
跑了?
席雨茗心一悬,下意识地看向敞开的床。
“笨死了,我都这样了还跳窗,不得摔个脑震荡啊?”
那声音虽然还有点病后的沙哑,但吊儿郎当的语调倒是一点没变。
“……”
纪烟衡穿着病号服,一手拖着吊瓶,另一只手扎着针平放在胸前,从她身后走来。
“纪烟衡,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啊?”
席雨茗刚刚还感动着呢,现在只想锤死他。
纪烟衡笑嘻嘻地躲开席雨茗抬起的手,“女朋友,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
“人家医生不都说了吗,你得对我好点。”
“……”
席雨茗疑惑地望着他,“你那时候就醒了?”
纪烟衡穿着那套略微有点紧了的病号服,像个大写的傻子,直白地承认,“昂,醒了啊。”
席雨茗差点被他气过去。
“你醒了不起来扎针,就让那医生苍蝇似的在我耳边一直说?”
纪烟衡身后拖着个吊瓶架,莫名有些喜感。
他耸耸肩,语调依旧欠揍,“我原本打算起来的,但听人家医生说的那么好,就想让你多听会。”
“……”
席雨茗冷冷地总结一句,“就该让你烧死。”
“哎,病人怎么站着呢?”
医生拿着针管走进来,看到纪烟衡自己拖着吊瓶架站在那,指着席雨茗,“女朋友赶紧过去扶一下啊?”
席雨茗无奈地过去象征性扶住纪烟衡。
医生干着急,在线指导,“扶床上啊,这还烧着呢!”
“……”
纪烟衡唇角微扬,顺势倒在席雨茗肩上,“媳妇儿,我晕针。”
席雨茗简单粗暴,“闭眼。”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嘶,你这小姑娘得温柔点,这样男朋友才喜欢!”
席雨茗坐在纪烟衡床边,没说话。
她可能真的不适合谈恋爱吧。
不温柔,不贤惠,也不会讨他开心。
怎么也学不会。
像他说的那样,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