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
陈军指着脸上的伤，控诉席雨茗的恶行。
“警官，我好歹也算她继父，她这种行为判十年也不为过。”
秦淮敷衍地应了一声，“行，我知道了。”
他走向席雨茗，开玩笑道：“你怎么总进局子啊？”
席雨茗双手插兜，坐在椅子上，“是啊，我太不听话了。”
宋荷急了，“茗茗，怎么跟警察叔叔说话呢！”
“……”
如果席雨茗进了局子，那她真的就一点靠山都没有了。
“没事，我是她哥。”
秦淮笑着给宋荷倒了杯水，“阿姨，我这么显老吗？”
宋荷尴尬地接过水杯，坐立不安，“没有没有，是我失言了。”
这是她哥？？
形势不对啊。
陈军立刻赔上笑脸，“警官，你看这都深夜了，要不我们私了吧，就不麻烦你了。”
“……”
“哦？”秦淮倚在办公桌上，从容地喝了口咖啡，“你倒是说说，想怎么私了啊？”
陈军搓搓手，“就是她赔我几个医药费行了。”
秦淮眉角上扬，“几个啊？”
“也不用太多，两万吧。”
陈军早就把纪烟衡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一看就是个有钱的金主。
“……”
秦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确实不多，要不你再多要点？”
陈军心里乐开了花。
这警察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他佯装为难地罗列道：“你看我这门牙也掉了，补一补起码得一万打底吧。”
秦淮认真地听着，“嗯。”
“还有我这……”陈军指了指自己两腿中间的部位，“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说得对。”
“还有财务损失，他把我家门都踹下来了。”
“哦～”
“这精神损失我就不算钱了，毕竟我还没犯心脏病。”
最后，陈军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那就这个数吧。”
五万。
秦淮挑眉问道：“够了？”
陈军满意地直点头，“够了够了。”
秦淮看向席雨茗，“你们应该都没什么意见吧？”
宋荷刚想反驳，纪烟衡先开口，“没意见。”
秦淮找出笔录本，“那我就结案了。”
陈军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支付吧，方便一点。”
纪烟衡没废话，直截了当地转了五万。
秦淮摇了摇咖啡杯，问陈军：“收着了？”
陈军眉开眼笑地看着暴涨的余额，“嗯嗯嗯，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恐怕不行。”
秦淮放下杯子，从腰间摘下手铐，“咱们还有事要谈呢。”
陈军错愕地解释，“不……不是，警官你抓错人了，是我报的警，你要抓他们啊。”
秦淮笑容友好，给他戴上手铐，安慰道：“别怕，你的案子不是私了了吗，咱们现在谈谈公了的。”
“长年家暴，致人重伤，验伤真实有效。”
“经查证，你还有虐待儿童的嫌疑。”
秦淮把手铐另一端锁在桌上，重复着陈军刚开始说的话，“这种行为判十年也不为过。”
“……”
自讨苦吃。
“不是，警官，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
陈军不知所措地恳求着。
秦淮耸耸肩，“爱莫能助啊。”
宋荷突然插手进来，“警察同志，我们也私了就行，不麻烦你了。”
这回轮到秦淮不知所措了。
这女人怕不是有受虐倾向吧……
秦淮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姨，法律有规定，打架斗殴属于民事纠纷，谈妥了赔点钱什么事没有。”
“但家暴要判刑，不是您说私了就私了的。”
宋荷立刻改口，“我男人没有家暴。”
“……”
“好吧。”
秦淮妥协，“您作为当事人否认了事实，案件不成立，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解开了陈军的手铐。
席雨茗拉着陈熠，“秦队，小孩子不能熬夜，我们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席雨茗走后，陈军也骂骂咧咧地走出警局。
宋荷跟在最后。
秦淮陡然想起项链的事，“阿姨，请留步。”
宋荷停住脚步。
“方便问一下，您的前夫……”
“他死了。”
宋荷冷声打断秦淮的话，“太晚了，警察同志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
秦淮皱起眉。
宋荷的反应，不对劲。
***
席雨茗累了一天，在车上没抗住，睡着了。
纪烟衡停在路口，等绿灯。
他侧头瞥了眼睡过去的席雨茗。
昏黄的路灯照进车窗，洒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把她精致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她的呼吸声很浅
安安静静的，还挺乖。
不似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