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公喊出金科状元的名号后,杨聪的心情终于沉淀了下来,准确点,应该说是银子到账了。
陈萼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衣,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陈萼能成为科举头甲第一名,可谓是天选之子,从数万考生中脱颖而出。
细看来,这陈萼长得好生俊俏,谦谦公子,面白如玉,五官端正,与之前大大咧咧的侯白截然不同。
可以说,陈萼完全长了一张状元的脸,无人能反驳。
殿内众多大臣也在纷纷聊着关于状元的生平。
陈萼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完全没有任何过往,不是门阀不是贵族,甚至连出身在海州的大臣,都没有听说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学子陈萼向皇帝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陈萼向皇帝做了一个躬身大礼。
“平身,今日能得诸多良才,是大隋之幸,是天下之幸!”
隋文帝杨坚心情大好,台下这十名进士,都是从天下海选而出的治世之才。
今日是从内部消灭门阀贵族的一个崭新的开始。
从此以后,天下步入‘科举制’的正轨。
“臣子定会一心报国,做大隋之栋梁,愿天佑陛下,天佑大隋!”众多仕子一起向皇帝回礼道。
杨聪望着大殿之上的状元陈萼,就如望着一车白花花的银子,心中喜欢得很。
还有天下第四名的房玄龄,那也是宝藏男孩,是这次杨聪必争之人。
美中不足的是,房玄龄的心情似乎并不喜悦,反而板着脸,有那么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杨聪正在纳闷之中,久违的太子杨勇竟然走上了殿前。
“父、父皇,今日本是大隋喜得良臣的大喜之日,但是儿臣作为太子,作为天下仕子的表率,对于一些苟且之事,不得不提!”
杨勇发言之时,眼神一直在盯着三贤王杨俊。
杨俊终于开口,“父皇,确实如太子所言,此次科举殿试,有些不公平之处,望父皇明察!”
太子和三贤王勾结起来,准备搞事情。
晋王杨广开始紧张起来,自己现在是老大和老三的眼中钉,显然两位皇子是朝着自己而来。
杨聪用眼神给杨广传了一个讯号,提醒他静观其变。
皇帝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徇私舞弊,自己两个儿子当众提出科举的不公,皇帝格外上心。
“杨勇,你想告诉朕什么?”隋文帝杨坚龙吟道。
“父皇,虽然科举的主管是晋王,但是儿臣作为皇子的表率,不得不管,所以儿臣在......”
太子杨勇依旧是官话十足,引起皇帝的不满,“有话就说,岂能如此畏首畏尾!”
“父皇,儿臣认为,杨聪徇私舞弊,状元陈萼只是杨聪用来敛财的工具,杨聪他是欺君罔上!”杨勇终于吐出了所有。
杨勇这番实名举报,可令殿内忠臣议论纷纷,尤其是越国公杨素以及杨素的相关党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忠孝王伍建章更是稳不住,大呼一声,“不可能!杨勇,凡事要拿出证据,你若没有证据就这般诬陷我贤婿,别怪老师我发飙了!”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十位进士仿佛瞬间成了配角。
“建章,退下!”隋文帝杨坚一声龙吟镇住场面,“今天如此场面,你就拿出证据吧。”
皇帝的口气明显在责怪杨勇。
今天是个如此重要的日子,那怕杨聪再有错,那也要注意场合,现在太子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射。
“父皇,科举殿试之前,大兴城各大商人已经布置好赌局,以各位仕子的名次设赌!”
“儿臣发现这种赌局有一处弊端,那就是越成名的仕子,被投注越多!”
“像豫州、崇州、荆州第一才子,都已经投注到几十万两之多!”
皇帝不耐烦回道:“奇货可居,倒也正常,谁会将大量银子投给一个不出名的考生?”
太子杨勇趁势说道:“父皇明察,这是昨日的投注量,海州陈萼从之前的无人问津,忽然变成白银二十万两!”
杨勇话音未落,杨聪的脑袋上便流下几滴冷汗。
白银二十万两?
不对啊,只万达商会就给陈萼投了二十万两!
说好一起赚钱,如此缜密的计划,为什么郭通没有去给陈萼投注,为什么张仲坚也没有去给陈萼投注?
刹那间,太子杨勇的眼神扫过杨聪,就如带着一丝杀气,“父皇,唯一给海州陈萼投注二十万两巨款的,便是万达商会,也就是礼部侍郎、科举副主管杨聪所持的产业!”
殿内已经完全乱了起来。
科举殿试的成绩,是今日对外公开,而状元陈萼这种冷门角色,却得到了杨聪自己的高额投注,猪头三也会怀疑杨聪的行为。
陈萼金榜题名,杨聪一里一外,至少赚一百多万两白银,可谓富可敌国。
连杨聪的老丈人伍建章都哑口无言了,一百万两啊,完全能够让一个人迷失自己,铤而走险。
杨聪深吸一口凉气,赚不赚钱已经不重要了,被朋友被判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说郭通背叛了自己,杨聪也是能接受,那混蛋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