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杨聪所谓的‘战争和平论’后,李秀宁先是震惊,没想到一个无上恶人竟会有这般觉悟。
震惊过后便是一阵冷笑,“呵呵,杨聪,别装圣人了!”
“我看你恨不得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土地和田园,然后沦落成为你敛财的工具!”
李秀宁一言却也是提醒了杨聪,“这主意实在太好了,只要能得到劳动力,就会为本郡公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杨聪意犹未尽道:“而且,我还可以加工武器,哪里有战争我就卖到哪里,做大军火商,凶女人,我要感谢你啊!”
李秀宁表现着一副看透人心的样子,“感谢我教会你发国难财,成为千古第一罪人?”
“你也说了,发国难财是罪人,我杨聪虽然爱钱,但坚决不做千古罪人!”
“呵呵,不是我吓唬你,若是你杀了我,让我无法完成科举大业,千百年后,你才是受人唾弃的那一个!”杨聪模仿着李秀宁的表情,冷笑着。
李秀宁也不甘示弱,“你为了一己私利,诱使皇帝废除九品中正制,长此以往,所有老臣贵族失去权利,国之重器倾塌,无人一心为国,国之将亡!”
“还口口声声,为将者,以和平为己任,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奸贼!”
李秀宁的小脸袋气的都开始泛红,杨聪无奈挠了挠自己的寸头,“凶女人,这都是谁给你灌输的思想?”
“你所愚忠的那些贵族门阀就是好人?”
杨聪一股脑吐槽出所有的弊端,“贵族门阀手握国家职权,一心为自己捞好处,徇私舞弊,抱团取暖!”
“长此以往,朝廷大佬全被门阀垄断,一心为国的仕子,只能靠趋炎附势谋得些许职位,国家内部,分帮结派!”
“你们这些门阀家的傻孩子真可笑,打小立誓,保家卫国,做的却是官官相护,蚕食国家根基的蛀虫!”
“你骂我是蛀虫?”李秀宁听的那是怒火中烧,杨聪明显感受到一股杀气。
“罢了,你们关陇李家也有意思,将堂堂二小姐培养成战争机器!我奉劝你,女人,在家里绣绣花,学着做个贤妻良母,就很成功了!”
李秀宁性格也直率,马上反驳,“是我主动来杀你这个恶人,与我家族无关!你又开始瞧不起女人了!”
“女人也可扫六合,征战天下,男人,女人都一样!”
“花木兰,从军十二年,夜夜睡在男人之间,也无人发现她是女子,照样做了大将军!”
李秀宁情绪已经上头,杨聪的大男子主义尽显,希望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便笑道:“军营里多无趣,花木兰若是睡在我的边上,我也不会举报她!”
“你无耻!”李秀宁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贯彻了‘船上停战’的原则,将头直接埋进胸前。
......
吴老大不愧是多年船运业的老行家。
这艘船在夜间几乎就未停过,拉好风帆,舵手掌好舵,正好实现了顺水推舟。
行驶一日一夜后,杨聪众人便到达了豫州的交界之处。
经过一天的闲聊,杨聪与李秀宁的关系适当缓和下来。
王八汤向李秀宁讲着,杨聪大军深夜突袭突厥王庭的战役,李秀宁听得那是津津有味。
李秀宁也有诸多疑问,比如张须陀、罗艺大军为何迟迟不去支援杨素,又比如王庭深夜是苦寒之地,骑兵骑着战马,犹如自杀,是如何顶住寒冬。
王八汤也不傻,将‘羽绒服’等关键信息全部给刨出,更加吊李秀宁的胃口。
杨聪听得不耐烦了,直接一句话给顶了回去,“可笑啊,我爹杨素也是超级门阀,却差点死在门阀之间的勾心斗角上!”
李秀宁仍然天真的很,“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抗击突厥,为何还要内斗?”
“皇帝派我去江南行钦差职能,你绕到官洲追杀我,不是内斗?敢情我为皇帝办事,也成了罪人?”
“我已经解释了,我是背着建成大哥,偷偷来,来暗杀你的!”李秀宁喃喃道。
“嗯,杀手们都在驿道上,等我出现在豫州,只有你,猜到我会绕路官洲,谁说女子不如男,在下佩服!”
杨聪本来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偏偏半路杀出个李秀宁,差点坏了自己大事。
“我当时就是猜你会回少林,故地重游,没想到你果真来了!”男人和女人在看待问题的角度上果然不同。
“我俩真是缘分啊,凶女人!”杨聪淡淡一笑,暗示道。
李秀宁一点不给杨聪面子,面目突然就冰冷起来,“别和我套近乎,我就是答应你们,在船上不起冲突!”
杨聪也是无力吐槽,“你这凶女人,怎么变脸比变天都快!”
......
不知是杨聪口臭,还是杨聪能够未卜先知。
船长吴老大突然情绪紧张了起来,并且指挥着众船员,“快点将船帆降下,快点,躲进船舱,来蝗风了!”
船员们动作十分迅速,片刻间便将船帆降下,然后抛下船锚,所有人躲了起来。
“吴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聪有些不解,“要来暴风雨了?这天色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