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牛卫大将军来护儿亲自蹲守,杨聪感觉自己面子巨大。
“劳烦来将军,劳烦各位千牛卫兄弟!”杨聪很是客气,低头上了千牛卫的马车。
一路无话,不出片刻便来到了大明宫。
进入御书房,隋文帝杨坚随和的面色忽然变得通红,独孤皇后也是拿着手帕捂住了嘴。
“皇帝万福,皇后万福!”杨聪例行公事道。
‘啪’,杨坚将手中握持的奏折重重摔在桌案上,龙吟道:“除了杨聪,全部退下!”
御书房瞬间清了场,充分贯彻着‘家丑不可外扬’之原则。
“你上次信誓旦旦告诉朕,与兰陵公主并无瓜葛,现在怎么解释?”杨坚冷冷说道。
“杨聪,你这是欺君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薄情之人,最讨厌不忠之人!”连一贯支持杨聪的独孤皇后也愤怒了。
隋文帝一生没有纳妃,独宠独孤皇后,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真爱皇后是一,皇后狠毒霸道是二。
杨聪也懒得解释,反正也解释不了,“臣,没有欺君,那是之后发生的,再说,又不是臣主动的......”
“你!”皇帝气的胃疼,随手拿起奏折便要摔向杨聪,被皇后拦下。
皇后望了一眼杨聪,心道,这小子英俊洒脱,五儿倾心于他,却也不像是撒谎。
“杨聪,兰陵公主性格爽直,你,你也应该避嫌才对!”皇帝与皇后对视片刻,心有灵犀,方才松下口。
像公主给自己下‘强男之药’,杨聪是不敢说的,一旦散播出来,更加掀了皇帝皇后心中的遮羞布。
“回陛下,大隋律法里好像没有寡妇勾引已婚男士的罪责!”
杨聪这一句辩解可谓是杀人诛心,将问题的所在再次推向杨阿五。
皇帝沉默了片刻,冷冷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懂吧?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拥有的,可是你却拥有了!”
杨聪从皇帝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杀气。
同样是纨绔的贵族子弟,高盛活的自由自在,而自己远离权利,远离朝堂,却仍是皇帝的眼中钉,甚至不惜得罪杨素,也要将自己放逐少林寺。
而且便宜老爹杨素带兵进击西突厥,太子麾下的张须陀,三贤王麾下的罗艺,迟迟不来支援,皇帝明明知情,却没有下文。
杨素大军凯旋回朝,皇帝却派千牛卫在公主府周围蹲守自己......
懂了!
杨聪心中再次被醍醐灌了顶。
自己和公主有一腿,并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越国公杨素的地位。
皇帝分明是想除掉杨素的势力,为太子或者三贤王铺平未来的道路。
杨聪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开门见山,“陛下,杨家就我和家父相依为命,家父多次提出解甲归田,臣也就是个最下层的商人而已,何必赶尽杀绝?”
独孤皇后也为之一颤,杨素相当于与自己关系最好的重臣,没有之一。
杨聪与杨阿五的事,充其量就是将杨聪扁为平民,削其爵位,皇帝若是生了杀心,恐怕动其国本。
“杨聪小子,切莫胡言乱语,杨素乃是肱骨之臣,又安分守己,陛下仁君,又岂会残害大臣!”独孤皇后迅速维护皇帝,并且缓和气氛。
皇帝一声大喝,“安分守己?杨素这些年贪污了多少,独孤你知道吗?大隋第一贪不过分吧?死一百次都够了!”
“没有不臣之心,不就是安分守己?”独孤皇后铁了心要保杨素,悄悄提醒道,“杨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如此顽劣,不堪大用,陛下多心了。”
“一个儿子?”隋文帝杨坚终于忍不住了,“独孤啊,我们都被杨素耍了,杨素有的是儿子!”
皇帝的这番话,杨聪只想说两个字,‘卧槽’!
独孤皇后也是懵在了那里,“很、很多儿子?”
“哼!”皇帝也不顾养身之道,拿起桌案上的冷茶就狂饮了一口。
“外面有没有儿子,朕不确定,就越国公府的官家杨智,就是杨素的私生子!”
皇帝一言,对于杨聪犹如晴天霹雳,还如被人用铁榔头挥了无数次一般。
“杨素有一妾室,名曰陈氏,在大隋元年生了杨智,被杨素带到府外教养,三年后陈氏死了,杨素便将杨智带回越国公府,美其名曰捡的孤儿!”
皇帝继续大喝道:“杨素以为天衣无缝,可这一切都被朕的侯卫查明,连当年陈智母子故居的邻里街坊都一一立下字据,不信自己看!”
说罢,皇帝从桌案里,拽出厚厚一沓皮纸,扔在大殿之内。
“前朝有个司马懿,隐忍数十年,方才偷得大魏国本,我看杨素一家,是想效法司马家吧!”隋文帝杨坚冷冷道。
杨聪捡起牛皮纸,仔细翻阅,自言自语道:“杨智大隋元年所生,刚好比我小三岁,草,老不死,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前世就是孤儿,这辈子糊里糊涂多了个爹,现在又多了一个弟弟,杨聪五谷杂陈,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便宜老爹杨素,为了避免功高盖主,消效仿萧何拼命贪污,再把自己培养成大隋第一败家子,让皇帝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