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挑衅,苏夔大发雷霆,尖声怒吼,“公堂之上,谁家女子如此放肆?拖出去掌嘴!”
“敢问何人坐在公堂之上?是京兆尹苏威苏大人,还是少尹虞大人?”女子的声音字正腔圆、洋洋盈耳,一听就出自大户人家。
女子一句话,顶的苏夔没了脾气,因为苏夔只是个官二代,并没有真正的执法权。
做过一段时间盲人的杨聪,听力惊人,直接认出了伍允儿的声音。
这郡主,每次我‘有难’,肯定到场,杨聪此时已是哭笑不得。
杨聪敲打着扇柄,无奈笑道:“放心吧,上面坐着的是儿子,无权打你!”
‘啊哈哈哈!’公堂外围的吃瓜群众,忍不住哄堂大笑!
大白胖子程咬金转头看到了郡主伍允儿,乐开了花,“杨老板,这你媳妇吧,小娘们真凶啊!”
一本道人徐世绩摇着头:“不凶,不凶,此女可有旺夫之相啊!”
苏威发觉逐渐镇不住场面,气急败坏,“把这长舌妇给我轰出去!”
“谁敢!”杨聪竟然下意识一声怒吼,与此同时还有忠孝王伍建章和高盛。
简单的一句‘谁敢’,竟然一炮三响......
伍允儿痴迷的望着杨聪,对其他两人视若无睹。
伍建章一声叹息,眼睛里写满了‘女大不中留’。
高盛眼里没有别的,只有泪。
混乱中,门下令、京兆尹苏威也赶回官府,坐在太师椅上,苏夔瞬间增加了底气。
“太子殿下驾到!”
一道传令官的长腔飘过。
众人行躬身礼,一个微胖蓄胡的男子迎面走来,与忠孝王、苏威互相行礼,然后直接坐在京兆尹太师椅旁边的高座上。
太子杨勇穿着富贵堂皇,气质非凡,颇有储君的样子,轻轻摆手,“都平身吧!”
“父皇派我监察御史台,今日本宫出巡体察民情,巡查京兆府,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
“堂下何人?犯有何事?”太子头都不带低的,只是用余光扫了扫堂下众人。
苏夔向太子行礼,“回太子,堂下是越国公杨素之子、太医署执事、灞下郡公杨聪,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赵绰之子赵奔,以及其他四位党羽。”
太子杨勇装模作样道:“都是重臣之后,未来的栋梁之才,所犯何事啊?”
苏夔继续回到:“禀太子,经查明,杨郡公伙同赵奔等人,从登州附近绿林响马手中,贱收黑盐,然后运回大兴城,趁着盐业紧张高价卖给乡民,以谋取暴利!”
太子迟迟没有发声。
忠孝王伍建章面红耳赤,声若惊雷:“不可能!杨聪可是为国为民,勇斗瘟疫,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为钱折了腰?”
外围的吃瓜群众,纷纷响应忠孝王,热烈抗议着。
“不收房租的杨公子,去坑百姓的血汗钱?”
“每次杨公子出事,总有晦气的高盛!”
“义薄云天杨玄感,义胆忠肝伍建章!”
“大兴长乐女团誓死支持杨公子!”
“杨公子雄起,啊啊啊!支持你!”
“......”
太子杨勇摇摇头,伸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乡亲们,本宫也不相信,杨聪会如此,可证据确凿......”
京兆尹苏威圆场道:“我看,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杨聪,你说几句!”
杨聪伸了伸懒腰,将折扇插回腰中,“苏大人,我先问一下,如果是真的,我们几人会如何判决?”
苏威叹了一口气,“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若是真,杨聪你的郡公爵位定会被剥夺,赵奔永不能入仕,其他三个党羽牢狱之刑免不了......”
杨聪依旧不卑不亢,抱拳道:“苏大人,我是说,程咬金会如何?”
苏夔在一旁忍不住大声告诫道:“父亲,就是这个程咬金勾结响马,低价收取黑盐!”
京兆尹苏威顿了顿,“若是真,你这个胖兄弟多行不义,按照量度,最高应杖毙!”
“哎呦我去,杨老板,又让你说对了,老程我这条命差点交代了!”程咬金一屁股坐在大堂的地上,吓得不轻。
杨聪淡淡一笑,“老程,就你这个体型,我建议砍头,杖毙会累死衙役!”
外围又开始哄堂大笑。
京兆尹苏威怒拍惊堂木,“肃静,肃静,杨聪,你所问,本尹已告知与你,你还有什么想说?”
杨聪再次向京兆尹苏威做了一个拱手礼,“聪还想问一下大人,你看我这个胖兄弟,五大三粗,饭量极大,家有老母,一天不劳作,怕是要揭不开锅。”
苏夔气急败坏,插了一嘴,“杨聪,你竟然在墨迹何事?你到底认不认罪?”
“认罪,我当然认罪!”杨聪看都不看苏夔,“我就想知道认了这个欲加之罪后,一旦翻案,谁来补偿我这胖兄弟!”
杨聪所言,全场哗然。
京兆尹苏威竟然一时词穷,还从来没有遇到犯人向官府索要银子的个例。
杨聪拉起坐地的程咬金,云淡风轻道:“算了,官府不会管你的,看样子还是要我默默承认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