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张破和胡闹终于应答完学院的问询,最终只得到阿俫割腕与他俩无关的结论。只是两人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时,楼道里一个娇横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书呆子自杀就自杀好了,干嘛非要我们去给他收拾遗物!”又听一人道:“就是嘛,平时就跟死人一样,有他没他又不要紧,还收拾什么。”张破和胡闹对视一眼,均感气愤。厅门推开,两位青衣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位是个娇艳少女,但见她柳眉深蹙,显得十分不满,而她身后跟着个浓眉少年,左脸红肿,正是昨日张破在巷中所遇的伯风小子。
见此二人,张破冷笑道:“小胖,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屎臭味?”胡闹心领神会,道:“有啊,妈的恶心死我了!”张破接道:“我说呢,原来有两只丑八怪顶着两张臭嘴进来了。”那少女自负美丽过人,向来只听得到称赞,哪有过被这般侮谩,登时怒不可遏,呸了一声,身形一晃,欺到张胡身前,扬手欲打,却被一名红衣大汉伸手拦住。那大汉道:“关茯师妹,不得无礼。”关茯甩脱右手,恶狠狠地瞪着张胡二人,怒气兀自不消。
大汉又跟张破胡闹说了些阿俫的情况,原来阿俫自去年祖母去世后,再无其他亲人,所以其遗物将由学院代为保管。此外,大汉还告知他俩,学院会对他俩的住处另作安排。张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齐拯大哥,你们刚才也知道了,我曾经也是孤单一人,但我总比阿俫幸运。我不想搬,麻烦你帮小胖安排就好。”胡闹知张破是不愿让阿俫死去了都似乎还要被世人孤立,于是推了他一把,道:“什么话,你不搬我也不搬,你陪阿俫我陪你!”张破甚为感动,拥了一下胡闹,道:“去,一大老爷们这么肉麻。”
齐拯在换住处这事上,又提了些为他俩着想的意见,见二人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坚持。接着,他嘱咐其他人务必回去把房间收拾好,然后对张胡二人道:“现在时候不早了,别人都已经完成了天赋认证,你俩也跟我走吧。”说罢昂首向外走去。当三人一前两后地经过门口时,伯风小子冲张破阴恻恻一笑,沉声道:“等着,有你好看。”张破跟胡闹对望一眼,同声道:“好臭!”然后大笑而去。
三人从楼中出来,往东走了里许路程,再穿过一片树林,便见到无数整齐排列的黑色石碑,石材似乎与那座黑色金字塔一样。
齐拯道:“这里是‘应许碑林’,乃所有天赋生修炼的起点。”说着向里一指,继续领着二人往前走。胡闹疑惑道:“齐大哥,这些石碑上都刻着什么?”齐拯道:“每一块石碑代表一种天赋之力,石碑上的文字便是这项天赋的说明,以及前人开发这项天赋的心得领会。”胡闹称道:“我去,这么大一片,得有几千块吧?”齐拯微笑道:“几千块?你也太小看我们人类了,这里的天赋碑少说也有十万块。”见二人张着嘴一脸惊叹,又道:“不错,这就意味着我们人类的天赋之力有十万种之多。其实不光如此,即使是同一种天赋,也会因人而异展现出不同的力量,所以今后你们会看到同样的天赋之力也有强弱之分。”张破试着摸了下石碑,但觉触手冰凉,侧头问:“它们是怎么来的?”齐拯道:“这大大小小的石碑是自然天成,文字却是学院先师们所刻。”
再往里走不到三十米,他们遇见几位同样身穿灰布衫的人,或立或蹲于不同石碑前,个个眉头紧锁细读碑文。又走一阵,见人愈多,都是昨日一同被选上的候补生们。
不过这会,张破胡闹早已不约而同地默默寻找,却始终未现那个想见之人,均不免心生失望。转过一块高大石碑,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夹着一丝焦急气息从右首传来:“小破小胖,你们没事吧?”二人兴奋地转过身去,便见一个明媚少女跑了过来,她身着一袭灰纱长裙,扶着石碑微微喘息,不是安妮是谁。
张胡二人同时摇了摇头,正想说“没事”,小猫却先从张破口袋跳到安妮怀里亲近,安妮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瓜,又关心道:“你俩没事吧?有没有吓着?我听说……唉,怎么会这样……对啦,你们吃了早点没,我给你们留了些。”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三份包点,两份递张破胡闹,一份喂小猫。张破道:“没事。我们吃过了。”和胡闹把包点退还给她。
安妮惊喜接过,和小猫一同食用,张胡均感欣慰,竟不觉时间之流逝。一旁的齐拯轻咳两声用下巴向前方指了指,二人才恍然醒悟,记起此行目的,于是他们三人继续前行,安妮冲齐拯后背做了个鬼脸,也自行跟上。
又走了两分多钟的路程,张破等人终于来到碑林的中央地带,一块径长数十米的青草地上。只见草地中心矗立着一座高大透明的无字水晶碑,以它为圆心的十二个钟点位上,又各立着一块正方体黑石碑,而这些石碑不但形状与外面的不同,且个头也比外围石碑大得多。
这时,在他们左首第三块石碑下,有一俊俏少年正凝视着碑文,那少年感应到了他们的出现,却没有转过头来,只扬了扬手,算是招呼。
张破奇道:“为何牧远看的石碑不一样?”齐拯本来正呆望着少年,听到张破询问,登时缓过神来:“因为他的血统很强……这十二块石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