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柘看着李佑奉上的剑,想了想还是将其握在了手中。
剑身之上,缠绕的人道之气,实则还有些超乎了曹柘原本的期待。
“这样的量,几乎要低过曾经聊斋世界里,整个大明几百年国祚所积累的人道气运了吧!当然和后来的大楚是没法比,然而大楚是我与张百忍共同经营、打造的奇迹王朝,并不能以等闲而论。”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实际等级要更高些。大唐看起来虽然好像有点拉,只是因为在恶涌的压迫下,勉强支撑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若是五百年前,开国之初,却绝不是这般模样。”曹柘心中估量着。
同时指尖一点,却是在将这满剑的人道气运,全都转化为更有针对性和舒展性的浩然之气。
随后撕扯出一半的浩然气,化作一枚洁白的玉佩挂在腰间。
却又将剩下的浩然气,化作烙印打在那柄剑上。
放回了李佑手中。
“剑很好,该拿的,我已经拿走了。”
“剩下的你自己收好,如有危险,尽管持此剑立于城头,只需心怀天下,心胸坦荡,一剑斩之,便无有不破。”曹柘说罢,便已经甩着袖子,大步而去。
方才李佑一面捧剑,一面却用了些小动作,已经通知了不良人与背尸人。
那些家伙可没李佑这么好说话,性格这么软。
曹柘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与这些家伙再做些口舌争辩,也属于无意义的争执。
毕竟他们也是出于某种好意,曹柘总不能因为别人好意的‘劝阻’,而挥拳全都给打趴下,那委实有些影响他儒雅方正的形象。
倘若此刻狗子能听到曹柘的心声,或许会流露出委屈的目光。
辞别了李佑,曹柘脚下生风,一步千里。
跨越了山河,也随手驱散了某些地方正在涌动的恶涌,将它们散在山河湖泊之中,引动地祇与诡灵之力,将这些恶涌的气息,转换为各种各样的地煞和旁门之煞。
这些煞会在大唐山河之中,自然的流转,然后继续主动的汲取转化恶涌的力量,完成更加凶猛的复刻。
毕竟大唐境内的恶涌之力,实则是断了根源的无源之水。
而被转化的煞,与曹柘所化的神祇相连,是有根源之炁。
二者不分高下的前提下,自然是煞越来越多,恶越来越少。
当然,在整体局势呈现大范围优势之前,如果九鼎防御破碎,那么情况又会出现巨变。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站在玉门关前,曹柘却已经嗅到了关外的风沙与酷烈气息。
巨大的雄关,镇在那里,就像是一把锁,锁住了大唐边境的一处门户。
戈壁、荒漠、河流、湖滩共同组成了玉门关的‘风景’。
长河落日虽圆,大漠之上却难有孤烟。
即便是如此的寂寥之景,亦在这边关绝境之处,难以得见。
远处的祁连山,却是白雪皑皑,高耸入云,神圣而又庄重的俯视着脚下的苍茫大地。
严寒的风,与刺目的光,在这里交汇相遇,就像是冰火两把鞭子,来回交替着鞭挞着早已不堪承受的尘土。
三千里血屠之后,玉门关的守军增加了数倍,如今多达三万人。
只是,相比起被恶妖杀害的那一万守兵,这三万守兵实际战斗力却要弱了不止一筹。
毕竟大多数都是征调而来的新兵,属于匆忙上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即便是有煞气武道焕发生机,大唐依旧是疲敝太久了。
一代代人才的折损,一代代青壮的买骨他乡,早已经让民生凋敝,难以为继。
当然,这些守军之中,真正关键的,还是镇守的背尸人,他们才是抵挡恶妖再次冲击的主力。
曹柘没有露出行踪,没有丝毫的阻碍,就跨过了玉门关。
然后紧接着,便穿过了九鼎护罩的防护。
等到脱离了大唐边境的一刹那,曹柘就知道,他之前的想法没有出错。
大唐之外的恶涌气息,完全是长安城外的数十、近百倍不止。
而这里,依旧是靠近大唐的地方,并非是恶涌气息,最厚实之处,更谈不上是其源头。
“这样的深恶,几乎可以与天宫之中的恶涌气息相媲美。”
“如此的强烈,浓密。如果一开始就这样的浓烈,那么当初的远征军,即便是身怀九鼎炼制过的内甲护体,也绝对抵挡不了多久。”
“所以···应该是这些年,恶涌的浓度在不断的提升。”
“是有什么东西,在释放它吗?”曹柘心想。
随后便顶着风沙,走上了漫长无尽,看不到丝毫人影踪迹的荒芜大道之中。
曹柘没有着急直往西方而去。
而是先登上了祁连山。
祁连山上,竟不见恶妖与恶尸,甚至除了植被之外,没有任何的生灵。
仿佛此处已经是生命的禁区。
“大唐远征军在两百七十二年前记载,祁连山中原有一块天界碎片,坠落此间,时存死意,无论凡俗或是修行之人,听闻死音,皆欲从死,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