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黑布被人紧紧的缠着,双膝弯曲跪在地上,刘縯闭上眼睛,心想:这次本大爷算是栽了,面前要是太爷,那这次可真是玩大发了。过了一会儿,刘縯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咱们平生素不相识,我是本县王捕头的儿子,你们要是劫错了人呢,咱们就当交个朋友,我做东请大家伙去酒楼吃上一顿,好汉们觉得怎么样?”
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刘縯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冷汗从刘縯的脸颊流了下来,顺着下巴,嘀嗒到地上。忽然,刘縯听到自己前方发出“噗嗤”一声,顿时觉得声音非常耳熟,正在思考之际,头上的黑布被人扯了下来。
刘縯晃了晃脑袋,正在适应突然从黑暗转入光亮的眼睛。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面前坐着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爹。刘縯愣了一下,接着高兴的想要站起来,却忘记了跪的时间太久,腿有些发麻了,一个不稳,撞到了前面跪着的人。
刘钦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静静的看着他面前的两人。刘縯爬了起来,看到前面跪着的人竟是刘秀,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刘秀看了一眼刘縯,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起来。“跪下!”一声沉重的声音打破了刘縯的思索。刘縯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耷拉着脑袋。瞥眼瞧去,父亲身边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竟然不认识,另外一个赫然就是王捕头了。看到此人,刘縯耷拉着的脑袋越发低垂了。
这时,刘钦开口了:“伯升,这么晚了,你跑到胡府里去做什么啊?”刘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父亲,是这样的,我和文叔在城里闲玩,不知不觉就转到胡府附近了,碰巧听到胡府里进贼了的大喊声,我一听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入室偷盗,想起父亲时常教导我们要惩奸除恶,保家卫国,二话没说我就冲进胡府帮着抓贼去了。”
刘钦的脸色由青转黑,又由黑转青,如此数下,看向旁边的两人,示意两人出去候着,等二人出去,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指着刘縯大骂道:“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欺瞒你老子,要不是为父先逼问了刘秀,还真有可能被你这番花言巧语给糊弄了。来人啊,给我家法伺候。”
刘縯瞪大眼睛看向身旁和他一起跪着的刘秀,刘秀装作没看到刘縯要吃人的目光,侧过脸去,摆弄起衣角来。突然刘钦又大声说道:“说你呢,刘秀,给你哥上家法。”说着,一根皮鞭扔到了刘秀面前。刘秀看了看皮鞭,又看了看刘縯,表情像是在询问刘縯: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刘钦看自己两个儿子还在以眉目相互沟通。狠狠地哼了一声。
说道:“别以为只有你大哥受家法,你也要受家法,每人受十鞭,刘秀你先打你大哥,之后你大哥再打你。当然了,你要把你大哥打的爬不起来,你那十鞭就免了。”刘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如此歹毒,赶快爬着过去求饶。刘钦一脚把刘縯踹到地上,拿起鞭子来先狠狠的抽了一下,屋里顿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刘钦瞪着刘秀说道:“看什么看,你也想被抽不成,赶快抽你大哥去。”
刘秀小心的从父亲手中接过鞭子,走到刘縯身边,心中暗叹:得罪了,大哥,你这可不能怨小弟啊,我也是尽力了的,放心,我会抽的轻一点的。接着就往刘縯身上招呼了两三下,想赶快抽完十鞭,好扶大哥起来。刘縯一看这小子往自己身上招呼的这么快,破口大骂道:“刘秀,你个瓜怂,等会看我不抽死你。”刘秀一呆,没想到他大哥真的想抽他,停顿了几秒,想起父亲说的话,眼一闭,一咬牙,一鞭子一鞭子的狠狠抽在刘縯身上。
蝉儿大声的鸣叫着,却始终盖不过房屋里传来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