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就这样在荀府的玉蕊苑住了下来。
荀澈来找她时换了件米色的长衫,看起来潇洒清逸。不过他脸色不大好,眸子带着些许愠怒。
“你父母说你说得挺重是不是?”秦晚走到他身边,弯着眉眼笑道,“来,吃点点心,坏心情就能好一些了。”
说着,秦晚便拉着荀澈的胳膊往屋内走,却被荀澈握住了手腕,拉到了怀里:“为什么说你只是来这里暂住,还说我和你只是普通的同侪朋友?”
秦晚有些懵,想了一下才明白荀澈脸色不好不是因为父母训斥,而是对她这般描述他们的关系很不满意。
“你看他们本就误会我攀附你们家,不顾礼数不知廉耻跟着你来你们家。我若不这么先撇清咱俩的关系,你父母会轻视我,而下人们还有这些街坊邻居的吐沫也会淹死我的。即便我自己无所谓,也要为你想想啊。”秦晚耐心向荀澈解释道。
荀澈:“我已经告诉我爹,我要娶你。”
秦晚抿嘴笑笑,抬手捏了捏荀澈的脸:“你爹还是不愿意,对吗。其实我只要知道你爱我就好,我想在儋州买一间自己的院子也不是假话。哪怕不能嫁给你,只要看你好好的,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不要太有压力,也不需要为了我跟家里对抗。”
她的语气轻松自在,一副看淡的模样。
可听秦晚这么说,荀澈更冷了眼眸,他将秦晚拉入怀中,望着她的眼睛:“晚儿,你真的觉得嫁不嫁给我都无所谓吗?在你眼里,我难道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即便我不是你的丈夫,即便我们不能长相厮守朝朝暮暮,你也觉得可以接受吗?”
秦晚望着荀澈的眼睛,星海一般好看的光芒带着些许愠怒的波浪,好看到让她有些失神。
“晚儿,”荀澈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头上,“我不喜欢你这么说。因为你说什么我都很有可能就当真了。还记得你离开雷州时我们大吵的那一架吗?你说的每一句都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可是后来烈馐告诉我,你为了我逃离寒城,一路南下,经历了种种坎坷赶来救我,我才又相信你是爱我的。你都不知道,当我在六峰山上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有多么开心,在你选择了救我的时候我有多么激动。”
“荀澈……”秦晚地皱着眉双手捧上荀澈的脸,“我只是不想逼你那么紧。我知道让你的父母接受我是很难的。如果因为这样的事让你为难,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世间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们都没有一起去体验,何必耗费时间用在和这个世界对抗之中。”
荀澈:“可是晚儿,我想娶你为妻。每日在想,白日在想,做梦在想,走路想,吃饭在想,见到你时我想,不见你时我也想,就连我每一口的呼吸都在想……所以你不能说你怎样都可以,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别的什么都不行。”
秦晚眼波流转,怔怔地凝视着荀澈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认真说情话的样子有多让人喜欢。”说着秦晚的双手从荀澈的脸庞滑过他的脖颈,落到他的衣襟抓紧,然后向下猛地一拽,踮起脚尖就吻上了荀澈嘴唇。
荀澈一手揽住她的腰际,一手向后关上了身后的屋门。随后他将她竖着抱起,将她带到床边:“以后不许再说那样无所谓的话了……”
“好好,我以后不说了。”秦晚甜甜一笑,“我嫁你,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一定要嫁你。而且不仅仅是这辈子,往后的生生世世我都要纠缠你,让你永远永远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这样说总行了吗?”
荀澈将她放在床上,押着她的手腕放过头顶:“不行,还不够……”
他俯下身,那吻向门外院中的开满树的粉白色的玉蕊花。帷幔之下,锦被软枕,窗外是艳阳明媚,蓝天玉树,屋内是暖风吹拂万树花开,飞絮缭绕与青丝纠缠,连呼吸也变得粘稠絪缊。
直到夕阳开始缓缓落下,柔霞挂上了淡蓝色的天际,秦晚轻喘地搂着荀澈的脖颈,在他耳畔气声求饶道:“荀澈……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
荀澈低头看向秦晚,她眼波潺潺,眉头微微蹙着,他知道许是求索地有些过于冲动莽撞,可偏偏被她这样的表情吸引,想看的更多,想要的更多。
“我怎么舍得放了你。”荀澈笑着说道。
秦晚一听苦笑着想逃,却又被他拽回怀里:“哪儿也不许去。”
“你怎么这么霸道。”秦晚虽然脸上撅着嘴,身子还是老老实实贴回荀澈的胸膛。
荀澈挑眉说:“我虽然年纪不大,军职不高,但俘虏你还是没问题的。”
秦晚抬着头问:“可是你有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说服你的父母呢,要不是我说了一堆抬高自己的话,他们当时见我的表情可真的是很不满意恨不得一笤帚就把我扫地出门的样子。”
荀澈吻了吻秦晚的额头:“我会再和他们谈的。”
“我觉得你靠谈的肯定是不行。”秦晚问。
荀澈想了想:“还是那句话,他们若是坚决反对,我就带着你走。”
秦晚:“真的?”
荀澈:“当然是真的。”
秦晚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她坐起身,郑重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