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穿着一身劲装,背着龙鳞来到小演武场。
她屏息拔剑,在清冷的空气中,舞着仙霞派的剑法。
练到挥汗如雨,她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边是宁亦的仇,一边是宁缈的爱,她不知道该如何权衡,也不知道有谁能替她来抉择。
现在的她好想去喝一杯水园河底暗泉的水,将所有的事都忘了。
原来遗忘是世间最好的恩赐。
偏偏她是个把遗忘遗失的人。
这时鲤鱼来到演武场,向秦晚禀告道:“娘娘,苗堇夫人求见。”
秦晚收了剑,皱了眉:“让她过来吧。”
苗堇匆匆来到演武场,什么都没说,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娘娘,臣妇知罪……”
“快起来,”秦晚心情不悦,“苗堇,你向来知礼,不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起来说话!”
苗堇止住哭声,却坚持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哽咽道:“娘娘,臣妇用性命发誓昭王殿下绝不会谋反,请娘娘明察!昭王殿下是我从小带大,亲自教养,他的脾气秉性我最清楚,他是真的不会谋反的。”
秦晚蹙眉,冷声道:“苗堇,我知道你待他如亲子,但你更该知道朝堂之事,你不该参与,更不该干涉!”
苗堇向秦晚叩头道:“娘娘,昭王殿下若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娘娘的信任,没有将殿下教好,求娘娘惩罚……”
秦晚沉沉叹气了伸手一把将苗堇从地上拉了起来:“唉……苗堇,陪我走走吧。”
苗堇:“是,娘娘。”
秦晚和苗堇一起走在明湖旁的小道上,北方萧瑟,枯叶落于湖面。
苗堇给秦晚讲着许多旧事,秦晚默默的听着。这些年过去,苗堇的想法仍旧传统正道,与秦晚格格不入,却并不妨碍她们一起聊到了黄昏。
苗堇极力想要解释宁锡昭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她在尽全力地劝说秦晚保住宁锡昭的性命。
比起杜月儿,苗堇确实没有任何政治智慧,可秦晚却一直欣赏她的真诚。
“苗堇,我会出面在朝臣们面前给锡昭说两句,只要他自愿交出兵权,我会保住他的性命。”
或许是被苗堇的真诚打动,或许也不是这么简单,秦晚长叹了一口气,终是做出了决定。
苗堇一听大喜过望:“多谢娘娘!”
“苗堇,你才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秦晚道。
一生未育的苗堇,听到秦晚这么说,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多谢娘娘……”
就在这时,烈馐突然出现,几乎是用跑的来到秦晚和苗堇面前。
秦晚很少见烈馐如此匆忙:“烈馐!怎么了!”
烈馐看了眼苗堇,没有开口。
“无妨,你说吧。”秦晚说。
烈馐:“娘娘!昭王带人突袭颍城鹿宅,鹿大人身中数箭重伤昏迷!”
“什么?!”听到鹿陵重伤,秦晚整个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而旁边的苗堇更是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烈馐:“昭王还将您保存在鹿大人那里的东西抢走了!”
秦晚瞬间大怒:“去追回来!快!无论如何要给我拦住宁锡昭!”
烈馐:“回禀娘娘,暗幽司已全部行动,追捕昭王。”
“不够!立即进行全国通缉!并发布重金悬赏,生死皆可!”秦晚厉声命令道。
“是!”烈馐领命。
苗堇在一旁吓得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秦晚低头看着苗堇:“苗堇,刚刚我答应你的全不作数!我现在只想要他死,并且我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苗堇知道宁锡昭犯下重罪,无论她此时如何再劝,盛怒之下的秦晚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秦晚:“来人!备马!带上太医令,即刻出发前往颍城!”
……
沛郡,颍城。
秦晚骑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沛郡,当她看到仍在昏迷的鹿陵时,怒无可恕。
鹿陵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满身包扎着绷带,失血过多让他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惨白。他的伤情比秦晚想象地还要严重。
“快去叫百里令!”秦晚大喊。
百里太医令提着药箱,带着半个太医院的太医们开始给鹿陵诊治,秦晚也将她季言给他的伤药全部拿了出来。
经过一番诊治,百里令拱手向秦晚道:“娘娘,射中鹿大人的箭共有七支,六支并不致命,唯有一支洞穿他的左肺。微臣虽然暂时保住了鹿大人性命,但能不能苏醒,还需要靠鹿大人自身的意志力。”
“季言的伤药也不管用吗?”秦晚焦急地问。
百里令摇头:“蜀王的药治疗外伤极佳,但此次鹿大人被伤了脏腑,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秦晚皱了眉,转身问向烈馐:“烈馐,你们有没有办法找到小白,他的仙法或许可以救下鹿陵。”
“娘娘您忘了,小白大人迎娶了流萤,这些年法力渐失,在他们离开时,小白大人已与常人无异。”
“……”秦晚攥了攥拳。
蜃龙脊,宁锡昭用她送他的弓,又一次伤了她最重视的人!
秦晚几乎恨到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