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季言在江岸石滩上等着秦晚。
秦晚比平时来的要稍晚一些,她心情不好,一路踢着石子,见到季言也没个笑颜。
季言温柔地关心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不开心。”
秦晚噘着嘴拔了根狗尾巴草,将狗尾巴草编成一个圈型的毛绒戒指套在手指上,然后将宁亦到仙霞派来找她的事儿掐头去尾地跟季言讲了一遍。
季言听后很是惊讶:“他这还是想让你去给他当替身王妃啊?秦晚,你可想清楚,绝对不能妥协。”
“我也知道啊,可你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他现在倒是不来硬的,可我就怕他哪日没了耐性,直接把我敲晕了带走可怎么办?”秦晚实打实地说道。
季言想了想:“要不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秦晚问。
“蜀国啊,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你可记得?”季言笑着道。
“蜀国……”秦晚思考了下,宁亦敢拿朱雀簪子试探她,怕是他已经十拿九稳了她重生了这件事,而且他人就在江城,如果她再不跑,真的可能就没机会了,“行啊,我感觉他应该不会跟我撕破脸拿父王母后威胁我,我跟你去蜀国,先逃了再说。”
季言灿然一笑,满眼写着开心:“好,你想什么时候走?”
秦晚问:“什么时候能走?”
季言胸有成竹道:“随时,我都准备好了,这一路上都是我道上的兄弟,保证从巴国到蜀国畅行无阻。”
秦晚没想到季言如此可靠,心情立即好了起来:“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天亮的时候咱们在这里汇合。”
“好,一言为定,明天一早我在这里等你。”季言爽快地答应下来。
秦晚觉得,能认识季言,真是太好了,爽朗体贴,热情可靠,长得也又帅气又可爱,让人放心且信任。记得大学舍友层说过,少年自有少年好,弟弟不比哥哥差,单纯可爱又无害,都是滴滴青春的蒸馏水,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第二日一早,一辆简单的马车已经在路边停好,车夫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你父王母后那边如何交代?”季言问道。
秦晚说:“我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到宫里去了。”
“好,那我们出发。”清晨地阳光照在季言的脸上,他的笑容就和那朝阳一般灿烂。
果然如季言所说,他们一路极为顺利。
秦晚看着道路两边的蜀地风景,群山环绕,不辨东西。
原来的身子不好,一上马车就犯困,可如今身体好了,兴致也高了,竟然会睡不着,于是就拉着季言聊天。
季言给她讲着蜀国的小吃和风俗,讲风景和特产,还有蜀国的小故事和笑话,甚至还有蜀国山里的特有的动物和植物。
他讲得极好,如数家珍。
一路上这么聊天,秦晚也不觉得无聊和疲累,反而心情大好。
车子进入蜀国境内,季言明显也放松下来,路过一些小村子时,他还会给秦晚买些糍粑之类的小吃。
秦晚吃着听得看着,津津有味,她许久没有如此轻松愉悦的旅行过。
讲完蜀国的风土人情,季言又开始给秦晚将蜀国的王室。
他说蜀国国王和王后有三个儿子,每个都昏庸无能且狂妄自大,而国王却身体不好,终年靠药物维持性命。但是他始终都不立王储,因此三个儿子争斗不休。
接着他就开始给秦晚将蜀王三个儿子之间各种愚蠢地争宠行为,比如围猎是看谁能打到最大的白貔,结果被白貔追得漫山遍野跑,二王子还别白貔呼了一巴掌,直接没了半边耳朵。
秦晚起初没明白白貔是什么,但听季言说白貔是一种黑白色的熊,她立刻就反应了上来。
季言又给秦晚讲了不少三位王子之间的趣事,一开始秦晚跟着他一起大笑,可越听秦晚就察觉出有些不大对劲来。
“季言,为什么你会对蜀国王室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尤其是这三位王子的事,我怎么感觉这些故事就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秦晚问。
季言没有立刻回答秦晚的问题,而是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马上就到蜀国的国都锦城了。”
“季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秦晚又问了一遍。
季言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线,缓缓转过头,单手撑着半边侧脸,勾起一边的嘴角,斜眼看着秦晚道,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反问道:“你觉得呢?”
秦晚当时就愣了。
眼前的季言还是季言,他的容貌、声音、以及他的虎牙都没有改变,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车窗外的夕阳照在他的侧脸上,原本澄澈的眸子变得危险,笑容也跟着让人感到不安。
坏了。
秦晚霎时全身紧张起来。
季言侧靠在车壁上,用得意且邪狞的眼神看着秦晚,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到家了,再也不用在你面前装了。”
“你什么意思?”秦晚的脸色变得严肃,身体也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