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惩处雷刀门等人后,秦晚回到重华殿,她坐在耀星床边,看着耀星依旧没有表情,空洞得像一个木偶一般,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耀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要是能听见,就眨眨眼睛或者点点头也行。”
耀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的长发落在肩上,枕上,想乌黑的绸缎,即使失去一只左眼,也难掩她美丽的容颜。
流萤走到屋内,轻声提醒秦晚:“娘娘,这里毕竟是陛下的寝殿,您不能一直留耀星公主住在这里。”
秦晚点点头:“我知道,宁亦回来了吗?”
“陛下在外厅等着娘娘。”
秦晚擦了擦眼泪,走到厅里去见宁亦。
“宁亦,我听说在寒城北部有座行宫,那里环境清幽,适合疗养。所以我想带耀星去那里住一段时间,陪着她等她身体好起来。”秦晚如是说着。
宁亦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好,明天我就安排人送你们去。”
秦晚没想到宁亦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她心里感激,将他抱得更紧。
宁亦问:“至于孙昭,你准备怎么做?”
“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他‘愉快’地交出兵权的。”秦晚恨声道。
宁亦微微叹了口气,亲了亲秦晚的额顶:“今晚要我陪着你睡吗?”
秦晚听宁亦这么说,心里感到安慰,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想陪着耀星。”
“好,但你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宁亦有些心疼,却也知道她的性子,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宁亦将重华殿让给秦晚和耀星,自己搬到宣政殿后殿去住。
秦晚给耀星喂了一些季言给的安眠的药,看着耀星终于闭上眼睛睡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整夜守着耀星,握着她的手,靠在床边闭眼睡一小会儿,醒一会儿,又睡一会儿,反反复复多次才于等到了黎明。
秦晚走出殿外,看着秋风中逐渐凋零的茉莉花,后悔将它们非要摆在这院里。
阴霾的天空终于落下一滴雨水,接着是两滴、三滴,逐渐打湿了整个重华殿的院子。每一下雨水拍打茉莉叶子的声音,秦晚都听得见,那声音也拍在她的心底,疼痛不已。
流萤此时走来,对秦晚道:“娘娘,去北境行宫的马车已经停在殿外了。可是这雨……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出发。”
“不了,让鲤鱼给耀星公主换件暖和的衣服,再让宫人们用轿辇将她抬上马车,小心别让她淋到雨。”秦晚吩咐道。
流萤点头去办,留秦晚一人站在廊下看雨。
……
北境行宫,位于寒城往北三百公里的赤城。穿过北山山脉,在一片茫茫草原之间,一条河流蜿蜒而过,赤诚就位于那河流边上。此时已到秋天,草原变成苍茫的黄色,偶尔可见牧民的牛羊,还有骏马悠闲地吃着草。
秦晚撩开车窗帘,指给耀星看:“耀星,你看那天上的云多美,草原多辽阔,虽然此时不如夏天那般一片青翠,可这般金黄色也别具风情,甚至我觉得比夏天的草原更有韵味。”
耀星的目光依旧空洞无神,仿佛她的灵魂不在这里一般。
秦晚帮她将毯子盖好,有给她喂了一些水,握着她的手,想了想,说道:“耀星,我给你唱首歌吧,我的歌唱得不好,你将就听听。”
说着,秦晚对着车窗外的天空,淡淡地哼起歌来: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梦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草原的风吹入马车内,带来特有的香气,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秦晚的歌声,耀星的眼角悄然落下一滴眼泪。
……
在行宫住了两日,耀星的伤好了一些,左眼里也不再往外渗出鲜血,这让秦晚稍稍松了口气。
烈馐前来禀报,大将军孙昭以及参与伤害耀星的九人全部被擒,加上孙凝,已经全部运送到北境行宫的地牢里。
秦晚听到后,点点头。
这里远离寒城,也远离孙昭的军队,远离孙家的势力,在这里,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会有人来救,更不会让他们有逃离的机会。
秦晚将头发高高扎起,换上一件干净利索的猩红色军装,看起来颇有风貌。
既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她自然要打扮的像个军人,才有这个气氛不是。
秦晚背着手走入地牢,相比于寒城大牢的肮脏腐臭,这里更多的是冻透心骨的恶寒。
孙昭和一众将领被用铁链绑在牢里,见到秦晚到来,立刻大声叫嚣起来。
孙昭怒道:“老夫乃戎国征南大将军,你是何人!竟敢囚禁老夫!信不信我北戎铁甲即刻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秦晚掏掏耳朵:“你们这些坏人,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冲我嚷嚷,你也是,东寂道人那老头也是,就没有点新鲜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