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全都上桌之后,王家媳妇端了四碗汤出来,两个有蓝边的新碗,给了楚玉娇和白无常,两个有缺口的碗,留给自己和猎户用,这是山里人招待客人的真诚,好的都紧着客人用。
这点,白无常和楚玉娇也没怀疑。
只是白无常是个精于炼毒的,这几日在山中行走,吃的都是深山里的东西,自然知道深山里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两碗汤,他一闻就知道其中有问题,不等王家媳妇劝他们赶紧喝汤,他就直接拿着汤碗,将碗里温热的汤,朝猎户泼去。
“哎哟,余家兄弟,你这是……”王猎户见状深知自己的计划被对方识破,只好装无辜,“这鸡汤可是好东西,你怎么就泼了,还往我这儿泼。”
“哼!”白无常冷笑着猛然出掌,掌风带着强大的劲力,直接打得猎户从自己的位子上飞出好远,狠狠撞在身后的墙上,落下时,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死了!
“当家的,当家的……”王家媳妇见自家男人眨眼间就没了气的模样,赶紧丢下碗筷冲过去,扶着猎户的尸体就抱入自己怀中,哀嚎哭泣,“当家的,你怎么就抛下我走了……”
“闭嘴!”嚎哭的声音并不好听,扰了楚玉娇怀中刚吃饱王家媳妇奶水睡着的婴儿,楚玉娇怕婴儿被吵醒,立即一个茶杯丢过去,砸中王家媳妇的后脑勺。
“啊……”王家媳妇更加歇斯底里起来,抱着自己丈夫尚有温度的尸体悲怆的哀嚎,“没天理了啊没天理,好心接他们到家中好酒好肉的款待啊,谁成想竟带回来两头白眼狼啊,一掌打死我家男人啊,叫我今后怎么活?”
若是平时,楚玉娇早就让白无常一掌打死这聒噪的妇人了。
可眼下,她已经想到了如何离开越州的办法,她还需要这个妇人的帮助,所以她就先留着这个妇人的性命,转身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接受到楚玉娇眼神里的示意,一把抓起王虎头,有力的手指扣住长子的脖子,“再聒噪,我就让你儿子下去陪他爹。”
“不!”儿子永远是娘的软肋,王家媳妇瞬间止住哀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张狂的眼,这才慢慢凝聚起对
。眼前两人的恐惧来,连连求饶,“别伤害我儿子。只要别伤害我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以为自己和丈夫,已经够心狠手黑了,却没想到,今日遇到心狠手黑的祖宗了。
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王家媳妇也不敢再造次了。
“我们要你带着这个孩子出越州,往邖州方向去!”楚玉娇原本打算听白无常的建议,蒙混往玉门镇去,经过之前的观察,他们发现,邖州方向的防守最为严谨,白无常又被上官无痕所伤,她又需要保护怀中的婴儿,他们两人如今打不过归海派的几位弟子,安全起见,他们只能从城门蒙混出境。
如今又有这个妇人来拿捏,那就再好不过,毕竟她刚生产,经过男儿山兵卒的一番搜查,她和她的小儿子肯定已经记录在案,那么让她抱着风倾城的儿子假装成母子出城应该比较容易。
“这孩子,果真是紫垣公主的儿子?”闻言,王家媳妇本能问出口。
“哼!”楚玉娇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这个妇人是个精于算计的,她和她的丈夫果然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在汤里下毒,想抓住他们到风倾城面前邀功。
果然是个该死的贱人!
楚玉娇懒得搭理她,只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立刻往猎户长子的口中塞入一颗药丸。
“你们给我儿子吃了什么毒药?”王家媳妇瞬间面色大骇,放下已经死透的丈夫,冲到被白无常放开的长子身前,抱着儿子上下打量,确定孩子无恙,这才放心,而后眼珠一转,抱着儿子就往门外跑。
哼,打死她男人,还想威胁她给他们办事,做梦呢。
“阿娘,我肚子疼,疼死了,阿娘,我肚子疼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可没跑多久,村妇怀中的孩子就抓着自己的肚子哭喊起来,一边哭喊还一边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拍打着村妇,把自己因为腹中剧痛带来的愤怒情绪都发泄在母亲身上。。
“肚子疼?怎的会肚子疼,糟了,一定是那颗毒药,难怪那两个贼人不出来追我们,哎呀,我们把你弟弟给忘记了。”王家媳妇仿佛这才想起自己家家中还有一个刚满月没几天的儿子一般。
。“阿娘,是他们刚才给我吃的那颗毒药发作了是吗?阿娘我不想死,阿娘你救救我!”孩子声音越来越痛苦,但拍打着村妇的手,却越来越没有力气。
王家媳妇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该抱着孩子继续逃命,还是回去求那两个贼人救自己的儿子?
“阿娘,阿娘救救我,阿娘,我不想死啊,阿娘!”是人都怕死,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再精于算计,再狠毒的女人,在当了母亲之后,心里总会有一片柔软的净土,为自己的孩子而留。
王家媳妇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背着自己的长子折返回家去。
家里还有她的小儿子呢,她不能不管小的,也救不了大的。
罢了,他们只不过是要她帮忙把紫垣公主的儿子送到邖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