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切莫着急,待老婆子给孩子洗洗。”稳婆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把孩子洗好了,快速交给香秀,自己则开始给风倾城清洗,铃姑立刻帮忙,把点在床上的垫子也撤掉,重新给风倾城换上新的垫子,汗湿掉的衣服也换了,还用温水帮她擦拭了一番,这才用薄被盖好,做好这一切,才把两个孩子抱到她的身边。
风倾城侧身看着两个差点就难产的孩子,伸手轻轻点着他们的小脸蛋,刚出生的婴儿红彤彤的,脸上虽然清洗过,但还沾着一些白色的胎脂,眉毛也淡淡的,可面部轮廓五官线条都已经显现,一眼看去,就知道儿子跟风凌夜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女儿则跟她自己一模一样。
此刻两个婴儿已经适应了母体之外的环境,正紧紧握着两个红彤彤的小拳头,搁在小脑袋两侧,沉沉睡着,风倾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们的脸,他们也只是微微不适的嘟了嘟小嘴儿,又睡去了。
风倾城被他们逗笑,脸上满是爱怜。
风倾城放心平躺回去,看向正送稳婆出去的铃姑,无力道:“铃妈,你让香秀送稳婆下去,我有些话要问你。”
香秀闻言,立刻就走向门口,铃姑在香秀扶住老稳婆之后,折返回到风倾城的身边。
“公主,臣婢在!”铃姑回到风倾城的床边,见床上疲倦的女子合上了双眸,心里陡然一惊,赶紧跟风倾城说话,“公主,您还好吗?”
“我没事。”风倾城立即睁开眼,“就是累,想睡一会儿。”
闻言,铃姑并没有叮嘱风倾城好生休息,只因她知道,床上的女子,必定还有事情要交待,铃姑安静的站在床边听着风倾城的问话。
“铃妈,我让你剖开我肚子时候,他们是什么反应?”风倾城实在是太累了,只能闭着眼睛问道。
她话音才落,内室里染着的烛火,突然噼啪响了一下,使得烛火也晃动了一下,烛光摇曳中,医女低头沉思,随即才肯定的对风倾城道:“乔稳婆很反对臣婢给公主剖腹产子,她说剖开公主的肚
。子,会让公主丧命,她看上去很在乎公主的性命,并且,也是她最先提议让人去请别的稳婆的。”
“奶娘呢?奶娘又有什么反应?”风倾城闭眼停了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只寻问奶娘的反应。
“徐嬷嬷当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同意乔稳婆的看法的,后来初四少侠就来了。”
铃姑立即回道,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乔稳婆当时是直接跪下请罪一般的恳请我们去请别的稳婆的,当时她就跪在徐嬷嬷的身边,徐嬷嬷脸上的表情很震惊,还很惶恐,那神色,就像就像……”
“就像我给你们下跪,你们脸上的神色是吗?”风倾城猛地睁开了眼睛,疲倦的眼眸上,突然就现出了犀利。
那个乔稳婆,果然不简单,辛亏她早早的就拜托了姬先生,帮她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保护起来,若是她生产时遇到意外,请姬先生一定拿着她的令牌上男儿山找雪家军护送上关雎阁。
只因,之前日子进入四月时,越州乃至整个南镜的稳婆,不是被人挟持了,就是出意外丧命了。
当奶娘将乔稳婆带到她面前告诉她,他们必须早点把稳婆请到山上养着时,她就知道,奶娘想动歪心思了。
尤其是当她生产时,大舅母又出意外摔断了腿,她就更加惊醒了。
好在,她能及时防范,更幸运的是,初四能及时回来。
否则乔稳婆可真的就要牺牲掉两个孩子保住她了。
风倾城现在想想这件事,心里就气恼得不行。
“正是!”铃姑被风倾城脸上的表情惊到,“公主,可是乔稳婆别有居心?”
这个时候,铃姑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乔稳婆在关雎阁一天了,也只是会安慰疼痛中的公主而已,对公主的生产并没有任何助益,还宣城公主难产,要牺牲小郡王和小郡主来保全公主的性命,初四少侠带来的老稳婆一来就看出公主的病症,公主正临盆,老稳婆也能给公主正胎位,片刻功夫公主就生下小郡王了。
可见这个乔稳婆,是个名不符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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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城并不说话,只睁着犀利的眼睛沉思着,铃姑在一旁,顿时也不敢再言语。
“去把香秀叫来。”片刻之后,风倾城再度发话。
铃姑立刻出去,没一会儿,便和香秀一块进门了。
风倾城躺在床上,肃容吩咐香秀,“秀儿,你去告诉黄蔚,不相干的人,即刻送出关雎阁,还有那位救了我命的老稳婆,让她稍作休息,请初四送她下山,必须亲自把她送回姬先生处方可,至于之前奶娘送来的稳婆,也请老邬聂耿等人送下山去,不准她留在男儿山,把她送下山之后,也要时时刻刻盯着她。”
“诺。”香秀应声起来,就要出门去。
“等等!”风倾城又叫住她,“我接下来做月子的时间里,你和秋兰飞霜以及铃姑照顾我们母子三人,除了你们三人,切不可让别人单独看着孩子,尤其是奶娘,记住了?”
风倾城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奶娘,可眼下她偏偏没有借口把奶娘赶走,而且,她还想通过奶娘,获取更多与魏贼有关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