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门口跪了一片,除了风倾城这个丹书铁券的拥有人和手持丹书铁券的奶娘。
“免礼,平身。”风倾城说完,才看向起身的容子忠,“容大人,我要报案!”
容子忠刚正不阿的脸上难得一愣。
她要报案?
报什么案?
“亲王妃要报什么案?”容子忠行礼问道。
“我被人栽赃攀诬之罪。”风倾城淡淡看着容子忠,“听闻容大人断案如神,明察秋毫,还望容大人还我清白。”
“还请亲王妃不要得势不饶人。”容子忠作揖道,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风倾城现在有丹书铁券在手,想要以此压迫他,给年轻人和宫女施加压力,维护她的颜面。
他容子忠向来刚正不阿,绝不屈服威压。
“这么说你是一口咬定我是在用丹书铁券给你施压了,也对,我只是用丹书铁券镇压你敢抓我,却不能跟你证明百花楼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一事,与我无关。”风倾城冷声道。
“亲王妃,你仗着自己是雪家遗孤,就可以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吗?”年轻人眼看着自己表舅就要白死,顿时直接控诉起风倾城来。
“死刑犯都有辩解的机会,难道我没有?”风倾城直接转身面向他,星眸里满是犀利的光,“你死了表舅你会着急,我被冤枉陷害,我为什么要含冤而死?”
“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有什么资格含冤?别人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你和摄政王夫妻两人就是想把持朝政,把皇上当成傀儡,摄政王压根就不想还政给皇上!”年轻人突然激动的指着风倾城道,俨然一个愤青。
风倾城露在面纱之外的星眸微微眯起,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肃然问道:“敢问你家住何方,师从何人,凭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这些与亲王妃无关,亲王妃只需告知天下百姓!”年轻人说罢,身手像后一挥,指着周围的所有百姓,言辞凿凿道,“亲王妃可敢对天发誓,你们夫妻两人不想独揽兵权架空皇帝!”
言毕,一脸得意看着风倾城。
而他的身后,不知道是那个百姓,躲在人群中,冲着风倾城高喊:
“亲王妃敢指天发誓吗?”
“亲王妃敢发誓你们真的愿意还政给陛下吗?”
“亲王妃你这么劳心劳力的为大鄌付出,还捐出自己的嫁妆,你就不想以此登上国母之位吗?”
……
“放肆!”香秀闻言,气得就要冲过去,好在奶娘拉住了她。
“徐嬷嬷你别拉着我,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了。”香秀懊恼的转身看向徐嬷嬷,“我不允许他们这样玷污公主的名声。公主为了他们,可是放下如今的身份地位,打算和王爷离京归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揣度王妃,这是栽赃陷害王爷和王妃想要……”
后面的话,香秀不敢说出来。
因为“谋逆”二字是禁忌,一旦开口,就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坐实。
“傻丫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今日之事,是有人有心策划好的,为的就是刺激公主,估摸着对方已经查清了我们公主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才故意闹这一出,一旦公主被刺激的冲动犯错,那么他们就有把柄对付公主和王爷了。”徐嬷嬷耐心劝着香秀。
香秀这才冷静下来。
风倾城则一步一步走向年轻人。
年轻人以为她会走到自己跟前,就会停下来,但是风倾城并没有,年轻人在风倾城与自己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本能后退。
但风倾城并没有因为他的后退而止步,他退一步,她就千金一步,知道把他逼退得胆战心惊站不稳而摔倒在地。
风倾城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内心已经崩溃的年轻人。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是那种人么?”风倾城眼底透着睥睨问年轻人,却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一字一句道,“是有理有据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内心恐慌,不敢坦荡与我对视,我就不怕你!
你说我与我夫君想要独揽兵权,说我夫君不想还政给陛下,证据在哪儿?是百花楼强抢了你表舅的孙女,是百花楼打手打死你表舅吗?
我们夫妻二人从玉门镇回京的当天,就已经把兵符交给皇上,没有兵符,如何独揽兵权?
你见过军区建设的计划图吗?你知道各地军区的兵卒除了练兵之外,所上的文化课里,是什么内容吗?
我的全民皆兵计划里,但凡年满十三岁的大鄌男儿,必须入附近军营服兵役,练兵之于还要跟先生念书识字,而他们学的第一个词,就是忠君爱国!
何为君?和为国?君是我的夫君风凌夜吗?国是我们摄政王府吗?
不是,君是当朝皇上,以及今后继位的太子太孙,和我大鄌往后千秋万代之帝王!
国,是我们以忠孝义治国的大鄌!”
“或许全民皆兵计划是不错,但你百花楼……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逼逼良为娼,草草草菅人命,这也是事实,不能因为你是雪家遗孤,就不用服刑!”年轻人被风倾城的话震慑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但他深知自己说不过风倾城,就又回到了百花楼打死他表舅这件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