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夜。”风倾城这次也不逃,只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骑马走向自己。
“玩够了吗?”风凌夜在她面前拉紧缰绳,俯视抬头看着自己的易容少年。
“风凌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在玉门关呆一阵子?”风倾城完全不怕他的质问,反而先问他问题。
“小脑袋瓜还挺灵的。”风凌夜忍不住笑起来,朝他伸出自己的手,“上来。”
“我想去关外,你要是不顺路的话,就不用了。”风倾城把手背到身后。
“顺路,上来吧。”风凌夜的腰弯得更低了一点。
“那好吧。”风倾城这才把手放到他的手中,她在来了玉门镇之后,才知道玉门镇的局势有些紧张。
因为玉门镇不比越州和邖州,越州和邖州都有金霞江保护,而刚好南越因为境内缺水,士兵都不会水,所以南越想要攻打南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玉门关却不同,关外一片平整,正西方并不是友好的西岭,而是一个叫摩岚的小国。摩岚旁边一条小路通向西岭,而摩岚的北边,则是北翟。
摩岚这个国家太小,虽然此次帝后大婚摩岚也主动愿意当大鄌的藩属国寻求大鄌庇护,但北翟彪悍,若是北翟存心反抗,摩岚和西岭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风倾城来了玉门镇之后,也不敢轻易出关。
现在有风凌夜陪着,风倾城也就放心了。
两人共乘一骑往玉门关外走去,客栈二楼,初一、初二、初三和初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年纪最小的初三说道,“师兄又回去当他的摄政王去了,他才回来当我们的掌门没到一个月呢。”
“掌门师兄之前是为了秘密保护王妃,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不要揭穿他,不过我们可以留下来,相信初四有办法的。”最早入门的初一望着越来越远的两人背影说道。
而这些,风倾城并不知道。
她被玉门关的守将拦住,风凌夜正拿出令牌让他们看。
他虽然在玉门关打过几场战,但都是年少时期了,后来东镜势危,他就来回奔波在东镜和南镜两地,导致玉门关的守将并不认识他。
好在他们还算有眼色,认识风倾城的令牌,确认无误之后,爽快放行。
风凌夜一路带着她来到了当年的战场,十八年过去,这里已经看不出当初战乱的痕迹,甚至还有住在关外的百姓来这里放耗牛。
“这里就是雪家全族战死的地方?”风倾城从马背上下来,看着长满荒草的一大片土地。
“是的。”风凌夜点头,拄着拐杖走到她的身边,西北风吹着两人的鬓发随风飞扬,吹到远处,吹进远处的风化的石山上,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天地间透着一股莫名的苍凉。
“十八年了,我是他们的血脉,却一次也没来看过他们。”风倾城屈膝跪下,虽然她并不喜欢古代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可面对自己英勇就以的祖先,她跪得真情一切,砰砰砰的在荒草地上磕头,“不孝女给雪家的所有英雄们磕头了!”
她话音才落,还没抬起头来,就感受到身旁的男人也跪下了,她诧异起身,转头看他,只看到男人脊背笔挺的跪在她的身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不孝女婿,给诸位祖先磕头了!”
他们的声音传得好远,又被远处的小山丘反弹回来,荡出一声又一声的回音,苍凉又悲切。
“风凌夜。”风倾城一时间心里有些感动。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隆庆太子找出来,把前朝余孽全部歼灭,为雪家所有人报仇雪恨。”风凌夜握着她的手,非常坚定的说道。
“谢谢你。”风倾城点点头,抽回自己的手,她始终记着自己一年后是要跟他和离的,所以她不能一边嚷着要跟他和离,一边又跟他暧昧不清。
做人不能又当又立!
两人后来又去周围的村庄问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关于雪家军的事,风倾城着重于问明澈这个人,但是老人们都不知道。
风凌夜却在她一次又一次的问话中想起了什么,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说,“明澈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是雪家老六,雪明澈。”
“雪明澈?”风倾城愣住,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雪家老六竟然跟那个疯女人有关系。
“风凌夜。”风倾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把疯女人的事情告诉风凌夜,“我昨天才来玉门镇,就遇到了一个疯女人,她今天早上看到我没有易容的脸之后很惊讶,还提到了‘明澈哥’,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亲密的叫雪明澈?当年雪家军,真的都已经全部战死了吗?一个活口也没有吗?”
风凌夜面色凝重的听她说完每个字,这才说到,“那年我还年幼,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也只是听坊间流传的事迹而已,我已经书信给你五舅舅,他当年遂萧老将军一起来玉门关善后,想必对当年的事情很了解。”
风倾城一听,这才点点头,而风凌夜则着重问了很多跟疯女人相关的事情,上年纪的人都说那个女人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喜欢抢人家小孩。
“那她抢到小孩之后。都会说什么话?例如叫孩子的名字?”风凌夜非常谨慎的询问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