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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逢(2 / 3)

不太合适。

就跟自己欺负孩子一样。

苏九允重复着,努力忍着抽噎:“我……没有家了。”

“别以为我刻意是给你人情啊,我这是自愿的。就这一件了,爱披不披。”周亦行停住了脚步,无情地补充道。

他走了半晌,侧耳倾听,发现身后并无动静,才意识到那孩子还在原地傻站着。

也是,没有家的人,让他回到哪里去?

他迫于自己道德观念,稍微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把自己身上破氅扔给对方:“那你想怎么样,小倒霉蛋?”

苏九允紧紧抱着氅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拜你为师。”

周亦行指了指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拜我?呵,我这人从不收徒。你若是非要叫我个名称,那就随你去吧。”

“那……”苏九允一想,丐帮的人方才似乎说他是……疏影派的人!

他灵机一动,与周亦行抬眸相接:

“那我想拜入疏影派——”

周亦行思忖着,恍如没有听到般的兀自向前走。

真是奇怪的要求,长留山的人谁不知道这疏影派的师父是个欠几亩地租金的主,只会花拳绣腿又穷酸得很,靠着徒弟仨府上的资助才勉强过日。虽然师父不行,得亏仨徒弟武功能耐的很,尚能保住疏影派岌岌可危的名声。

拜入哪个门派不行,偏要来这个穷得快要揭不开锅的落寞门派?

苏九允略微失望地低下头去,向后退了三步,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不行的话,那我先走了。”

周亦行在转身离开这里时候,走了十几步,他忽然转过头,他蓦地瞥见苏九允手臂上的一道殷红色的深壑,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点点感同身受以及如果错过,会终身遗憾的奇怪感觉。

为什么会有错过就会终身遗憾的感觉。

虽然那种感觉只如浮光掠影一般,周亦行还是特意转过身叫住了他,捏了拳佯装咳嗽状,纠结地问道:

“等等,刚才血月派的人伤到你了怎么不说?”

苏九允用氅子掩盖住伤口,又觉得会弄脏氅子,怀中的氅子像是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开始手足无措。

真倔强,就不能喊声疼吗?这么重的伤,他要是喊声疼,他不就能早去看了吗?

也没过问,周亦行赶紧在苏九允左臂上的伤口上撒上了金疮药,当即撕下自己的衣袖给苏九允包扎起来。

更奇的是,周亦行这历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把苏九允带上了仙气缥缈的长留山。

一个平凡的雪夜中,无人识却身负奇才的陌路人与落拓潦倒却璞玉蒙尘的少年相逢,便是如此。

碧流清冽,群山郁葱,瀑流飞泻如银河垂天,长留山灵气充沛,故而流水终年不化。

长留山,疏影派正门——

两排紫藤萝架子坠下的铃铛声清脆地响,有人来到正门了。

啊呀,不能发现让人我在偷懒晒太阳!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扶恨水从藤椅上跳了起来,拍掉衣上的尘土,赶忙开了朱门:“是小周,还是小尘啊?”

还没等扶恨水反应,周亦行将苏九允推了进去:

“师父,我捡了一个小孩说是要拜你为师。”

扶恨水脸上迅速由晴转阴,气得两颊的两撇胡子几乎翘起。

“你从哪里拐的?给我送回去。”扶恨水嘴角抽搐,马上要抄起笤帚追着周亦行打了。

“咱与他的境地又有何异!”他咬着牙,从牙缝勉强挤出来几个字来。

“他啊,他无家可归了。”周亦行咳嗽一声,眼神看向他处。

“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你为什么偏偏让他来?”

周亦行笑嘻嘻地回答着,语气平添了几分诚恳:“因为我不想让他和我一样,我希望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不就多一双筷子嘛,让他来嘛。”

扶恨水捋捋自己的长髯,思忖了片刻,转身步入了大堂。

苏九允拉拉周亦行的衣袖,疑惑地看向喜怒无常的扶恨水。

“愣着作甚?快把那孩子带我面前看看。”

周亦行心中大喜,赶紧带着苏九允进入了大殿。梅林之中,两人携来一股清风,落梅纷纷飘落,倏然一股清香涤荡四方。

梅花在风中摇晃着,落入氤氲水雾缭绕的湖河之中,灼灼欲燃起,转瞬似花鲤没入深水,刹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亦行顺手摘了一枝,塞进了苏九允的手中,苏九允狐疑地看向周亦行,又怯生生地收下了,然后随着扶恨水跨入大堂。

曾几何时,倚墙周亦行听见门闩开动的声音。

等来的人不是苏九允,而是眉头紧锁的扶恨水。

扶恨水用木杖戳戳周亦行的肩头,关上大堂的门,怒发冲冠:“周亦行!你怎么把这样的人带回来了?”

“师父轻点打。”周亦行揉揉肩头。

“拿木杖点几下就疼了,那要是被刀戳进心窝岂不是更疼?你知道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吗?!”

“什么人?”周亦行迷茫地摇摇头。

“我为师看了那孩子的八字,八字其余四柱现寅,刑伤有克,犯孤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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