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百的地中海油腻男人坐在正当间儿的沙发上，正把手往怀里打扮花哨的女孩胸口挤。
在他旁边，还有好几个男人，无一例外，身边都是左拥右抱，莺莺燕燕。
尊贵套房里灯光暧昧，像极了斑斓的人心。
没人在意杨明，或许他们都以为杨明是服务生。
而杨明也没看见彪子，又退出去拨通了彪子的电话：“地方没说错吧？我到了怎么没看见你？”
“啊？我在啊 ，靠，一不留神睡着了， 老杨你在哪？”彪子那边还真是里头的嘈杂声。
睡着了？
杨明推门，这才看到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半躺着正揉眼的彪子。
之前倒也看见那有个人，但谁能想到是这货。
里边这么吵能睡着，一个电话能震醒也是神奇。
彪子身边还坐着一个风格打扮跟那些陪酒女不太一样的姑娘。
看到杨明冒头，彪子随手就把手机甩给她：“拿着！”
又跟正当间那个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后，直奔杨明而来。
“老杨，走，这他妈鬼地方太吵了，去大厅沙发坐一会。”
夜总会大厅的环境果然安静舒服很多。
“小子过得够潇洒的啊，这地儿没少来吧？”杨明似笑非笑。
“那还不是白姐交代的苦差事儿，就为了把里边那几位大爷伺候好，我已经几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兄弟你看看我这黑眼圈……”彪子腆着脸凑了上来，越挨越近。
“滚蛋，莫挨老子那么近！给你一拳信不信！”杨明笑骂。
彪子嘿嘿一笑，杨明也乐了。
杨明还是那个杨明，彪子还是那个彪子。
“北边来的人？”
“应该是的，阎王好对付小鬼最难缠，这些个家伙一个个牛逼哄哄，但没办法，看白姐的意思是明扬旗下的红颜产品要全面铺开，这几个家伙挺关键的。”
杨明点了点头。
生意上的事儿，他现在很少过问。
他相信白可人的能力。
“不过老杨你没说错，这地儿我还真没少来，以前吧，屁也不是的时候看着那些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进进出出我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削尖了脑袋想进来见见世面，可真进来了，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与其说这里是当代平民百姓声色犬马的缩影，道不如说是净化人心锅炉，不瞒你说 ，我觉得这里边的人还挺单纯的，尤其是刚进来的那些。”
“单纯？”
“对！但我说的不是管理层，我说的是底层的那些姑娘。很多人可能会嗤之以鼻，声色场所的从业者怎么会单纯，其实我觉得这里头有一个误区，人模狗样的人虽然见得多看得多，但内心还是很纯粹，挣钱就是挣钱，礼貌就是礼貌，朋友是朋友客人是客人，她们的爱恨价值观，更贴近生活的本质。当然，说的更直白些，这种单纯就是蠢。”
“………”
难得碰上杨明回来，话匣子一打开，彪子就有些刹不住车了。
“早些天跟这里的领班聊天，她跟我讲了一个笑话，说有个姑娘被一个客人连续点了一个礼拜出台，心里小鹿乱撞的跟其她姑娘说客人看上她了，可能会包她。这时候另外一个干了有年头的姑娘就问她‘给你买包了么？阿玛尼还是Gucci？给你换手机了么？苹果还是华为？带你出去吃饭是一堆人还是就你们两个？’
那姑娘诚惶诚恐的说‘没有啊，我都没要，我觉得他是真心的包我已经花了不少钱不舍得让他再多花了。
那老姑娘当时就给逗乐了，说道‘嗯，你说得对！你又没问他要钱又没问他东西，还能白嫖，能不真心吗？！下回B丨痒的时候记得跟妈咪讲，还能给你多开几个客人，懂了吗？’”
说到这，彪子已经乐疯了：“神他妈多开几个客人，当时给我乐的，老杨，你说她俩到底谁更蠢！”
杨明：“………”
杨明不说话彪子也不介意，继续在那自娱自乐，毕竟平时能让他毫无顾忌说出这些话的人还真不多。
“老杨 ，你知道这里边什么样的姑娘卖的最好么？”
杨明摇了摇头。
“最纯的跟最烂的！当然，这个所谓最纯，是最会装纯。”
彪子点了支烟，看到杨明瞪着自己后又悻悻的赶紧灭掉了，继续道：“哎，有时候觉得她们挺可怜的，但有时又觉得活该，倒也不是非要经历过她们的人生才有资格去评论，这世上很多很多人都在承受着命运的不公平，可是会放弃自己去走堕落道路的毕竟是少数。可能懒和烂这两个贬义字会刺激到她们，但我还是想说，同样的境地，不是每个人都会放弃自己的。做了就是做了，别找任何高大上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做婊子不稀奇，笑贫不笑娼的大有人在，但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的很恶心。这些个人啊，越吃越馋，越睡越懒，越滥越烂。”
“陈彪，你小子长进不小嘛，就你那曾经八百字作只能写三行的的水平，我老杨是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你小子嘴里蹦出来的。没少深入基层实践吧？”
“老杨，我彪子什么人你不清楚？你以为我是李蔚然那货啊？玩归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