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动起手或争吵,还是会惊动陆方绗,徒增心烦。
江亚伦大概是看明白了,江媛出门身边有人跟随,他想单独跟江媛说两句话这几乎不太可能。
“江媛,何必这样防着我,不是我恶意诅咒他,是他那病好起来本就不容易。”江亚伦面色冷静地继续道:“商人首先要有的就是脑子,他为了养病,真能撒手公司不管不问?公司没他你当还能走多远?他37了,这世上该享受的都享受完了,不该享受的人家也早享受了。你呢,27岁大把青春耗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等他哪天突然闭上眼,陆家财产究竟能落到你手多少?”
江媛朝他笑笑:“我该感激你提醒我?我不感激。江亚伦你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阻止我跟他在一起对不对。但你好像不清楚我早跟他领证了,就算现在我们没领证,我也会在他病着时坚持跟他领证。”
江亚伦的目光蓦地变得阴鸷,扯动嘴角,“嫁他这么开心?”
“开心!”江媛丢下两个字,脸色也极差地就往赵阳的车前走,赵阳跟在江媛身后,回头瞧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男人,拿出车钥匙。
赵阳上车,把车开出了医院。
第二天早上,赵阳早早的就来了江媛住的小区,小区门口街道上听着一辆熟悉的车,赵阳一怔,这不昨晚见着那辆?
赵阳打给江媛,说道:“媛姐,你别下来,昨晚那人竟然来了小区门口。”
江媛点头说今天在家,不下楼,下午再去医院,赵阳听了这才放心。
挂断以后赵阳打给许显,把事情说了一遍:“昨晚陆总问我了,我没敢说。你说我要不要收拾他一顿?还是告诉陆总?”
许显说不上来这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陆方绗,告诉了,肯定会让陆方绗心理上感觉膈应,情敌兼大舅子,这个人不好搞定。不告诉?时日久了真有个什么不测谁也抗不起,江媛怀孕中,身子娇贵,也不能为躲这么个人不踏出家门一步。
这要是江媛出门就碰上这个人,说话或是照面,间接动作影响到了孩子,到那个时候任何人到陆方绗跟前也解释不清。
江媛按时起床洗漱,吃了些简单营养的早餐,走进他的书房拉开窗帘,眼睛看向外面,今天的天不蓝,是灰色的。
赵阳说江亚伦的车在外头停着,江媛就不敢下去。
如果搁在没怀孕的那会儿,她大概就会冲过去猛扇他几巴掌,撕扯着他,问他凭什么自己为所欲为之后还来搀和别人的平静生活!哪怕力气没他大,哪怕会气的浑身发抖,也要跟他讲理讲出个一二三。
他堵在公司门口,堵在医院门口,堵在家小区门口,这是什么,这叫无赖行径!
捱到中午,江媛困了便去午睡。
睡的极不踏实,四十来分钟就醒了,江媛打给赵阳,赵阳说他正在医院,马上开车过来接她。
赵阳两点半左右到的,他说江亚伦的车这会儿没见在楼下了,兴许吃饭或是有事儿走了。
江媛又洗漱了一遍,换衣服下楼。
赵阳开车带江媛直奔了医院。
高级病房中,陆方绗一身病号服站在落地窗边接听着一个电话。
他丝毫未察觉到江媛的到来,一脸阴沉地朝那端怒道:“你见过哪个厂子建到市中心了,不知名小城镇地皮什么价?吃顿龙虾都要开车跑出几百公里的地方,穷乡僻壤,我认识什么人?在那你指望光有钱就能办横事是吗?你当你是黑社会了?天亮之前自己琢磨不清这事,就给我滚回来!”
江媛一听他在发火,便进去了。
“公司的事?”
江媛问完,观察着陆方绗的脸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公司的事暂时交给金德和戴茗处理,等你身体好了,再忙这些。”
其实江媛心里清楚,不是他公司的事。
陆方绗提起了厂子,而在江媛的印象中,最近他说的厂子似乎都跟陆显彰的内衣公司有关。
江媛想了解他心里都装了什么放不下的事,却了解不透。
陆方绗的眼中,女人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这事业只可当做兴趣来做,太过钻研于事业岂不是没了快乐时间。每天24个小时,人忙碌中一眨眼便过去了一天,他不希望江媛分担这些男人责任。
总而言之,男人该做的事男人来做,女人别来参与。
厂子那边派过去的人,头脑不精,耽误了他不少事,至少在他看来那人都是一些小聪明,耍小聪明,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