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书房里,陆方绗和自己的父亲在对峙着。
保姆刚出去,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啜了口茶。
陆方绗立在茶几前,脸色不好,虽遏制着脾气但却难掩眉宇间显露的几分愤怒情绪:“这口气何时轮得到她冯韵来争了,抚养冯原和anya她有她的私心。生意场上混的不错,她靠的是从前得的一笔见不得人利益。爸你老了,只管享福,喝喝茶下下棋别竟搞些小辈看不惯的,我妈还没死。冯韵就算再端上五十年的高脚杯,她也学不来我妈身上一分仪态。”
老爷子又啜了口杯里浓茶,头不抬,气正腔圆:“你爸做了什么?就跟你冯阿姨喝喝茶下下棋,为的都是陆菲的事!你冯阿姨一辈子没嫁个人,到了这五十多岁,更不会打你心里想的那个龌龊主意!”
陆方绗笑,说了句:“打我妈这个位置的主意,我让它盛韵变衰运。”
老爷子终究心虚,没再多说,出在事儿上的证据儿子手里都有,儿子不捅破那些见不得人的也是觉得到何时这个家都不能散。
陆菲这事算是定了,陆方绗准她每天自己决定去哪一边,16岁,是非判断能力该有,但是也讲了行踪必须报告,不准隐瞒。更不准和男同学一起出去,特殊情况要说,跟女同学出去也要报告去了哪里,同行的都有谁。
陆菲心说这爹真够啰嗦。真的老了老了,真配不上年轻的江媛阿姨。
走时陆菲小声对江媛说谢谢,江媛摇头,这事儿还真不是她的功劳,她没提一个字,顾忌着自己身份实在不合适。
陆方绗这严肃外加严厉的架势是从楼上带下来的,江媛心里揣揣不安的跟在他后头,恐怕他是跟他父亲吵过了。
他车前边,听她说:“今晚回你公寓跟你一起。”
陆方绗本是紧锁着的眉目此刻不禁舒展,瞟她一眼,半晌没移开目光,她却模样闪躲的低着头不敢看人。他一乐,跟老爷子生的气也迅速消了一半。
“上车。”男人的手按在她肩上,恨不得车就是床。
江媛脸红地给苏冰发了条短消息,说自己不怕怀孕了这事。
苏冰回复说:你吃了那么久的避孕药你暂时还不能要孩子,最少三个月,最好六个月,否则你身体里残余的药物肯定影响孩子。虽然照样有怀了生的健康的,但是咱们得提倡优生优育啊。
江媛半天没回,苏冰给她来了一条消息:“今晚你停药做了怕不怕有?马上让陆方绗找家药店靠边停车买一盒套套。”
江媛让他下车买了盒避孕套。
陆方绗根本就不知道江媛想怀孕这事儿。江媛暂时也不打算跟他说,免得他因为这事心里太急。等熬过了这几个月,她到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回来再跟他商量不迟。
夜色正浓,车流熙攘不散,街路两旁的霓虹五光十色。
一辆辆车堵着,排起了时而静止时而动一动的壮观长龙,从车前穿过马路的行人不少,陆方绗抬眼只瞧了瞧,神色无波动。
江媛看完行人,转头看他,男人沉默的侧脸衬着车窗外的夜色,更显得魅惑。江媛低下头,忍住想开始用力吻他脱他西装和衬衫的冲动。
两个人直接回了公寓。
陆方绗目光灼灼,立在她面前脱下了西装外套,朝她说了句:“我先去洗澡。”
江媛“嗯”了一声,朝他点点头。
陆方绗去了浴室,江媛在他公寓里转了转,拿起杯子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怎么竟会紧张。眨了眨眼睫,手指轻轻捏着杯身,低头看厨房的理石地面,觉得这种事做得太正式了肯定会脸红。
在他洗澡期间,江媛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白水。
江媛到浴室里洗澡,热水淋洒在身体皮肤上,浴室里顿时被热水蒸汽熏得一片白雾般模糊。
陆方绗在外面,时不时地目光朝浴室那边望过去一眼。他想抽根烟,点上了又怕她厌恶室内飘着烟味,随即便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头。
江媛洗完了,水声停止,她站在门口叫他:“帮我拿我的睡衣。”
她一紧张就忘了。
陆方绗走向了更衣间,打开衣橱,却不知到底哪一件是她的睡衣,挂着不少,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他认为ok的女人睡衣,干脆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走向浴室。
陆方绗敲了敲门,怕突然推门惊到了她,推开,把衬衫递给她。
陆方绗的视线一直盯着在擦拭湿湿长发的江媛。
江媛不知道他为什么拿了一件男士衬衫,只好接了过来。
江媛在浴室里把头发吹了个半干。
陆方绗播放了一首歌曲,很快换了,换成了一首法国情爱流行歌曲《jespere》。
江媛大学时听这首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觉有些淡淡的伤感,当时谈着煎熬的异地恋实在听不下去这首歌。认识陆方绗以后,深夜在他的车里听了这首歌,她浑身都酥了,歌词很应景,江媛无法不想成他是在故意调逗她听觉。
江媛悄悄地吞吐气息,公寓里弥漫着男女情歌对唱的浪漫气氛,也爱极了那个法国男人充满诱惑的声音。
整个公寓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燃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