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已经提前和王大娘说了她们要离开的事,两日后,祁衍确实能起身了,又休息了一日,两人和王大娘告别离开。
王大娘没个儿女的,见她们要走,其实挺舍不得,但是人家总归是要离开的。
“要不要再养养身体?”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大娘这段时间对我们的照顾。”山黛忍着刺痛使用灵力,从储物戒里找了个类似金首饰的东西给王大娘,麻烦了人家这么多日,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
至于救她和祁衍回来的陈麻子和毛壮子,早在几日前她便给了些东西以作答谢。
储物戒里只有灵石,这在俗世用不着,只能用首饰作为谢礼。
“大娘,这个你留着。”
怕她不收,山黛又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也算缘分,留着当个纪念。”
王大娘闻言没再推辞,只是从裹着好几层布的荷包里取出十来个铜币,塞到山黛的手里,“拿着吧,虽然不多,但路上或许用得着。”
山黛心想着也是,若那金首饰不是黄金的,她还着真就是身无分文。
两人走那天,村里好多人都来村口瞧,祁衍没怎么露过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这回看见,知道那些人所言非虚,果真是比那画上的神仙还好看。
山黛和祁衍坐的是村民的牛车,老牛后面拖着块木板,路崎岖不平,两人加上一个赶车的村民坐在上面摇摇晃晃完全不稳。
木头轮子歪歪斜斜撞到一块石子,车板像是快要散架,山黛坐在上面屁股都快开花,但到底比这走路快。
本想悄悄汇聚木灵力垫在自己的屁股下面,但是才运转,她就只得停下。
坐牛车屁股再咯得疼都没有用灵力来的疼。
这事儿她自己暂时解决不了,只能回到宗门找原主她爹。
赶车的陈六和她们说话,见两人细皮嫩肉的,笑着大声道:“这山路确实不好走,好在昨晚没有下雨,要是下雨了,就走不了喽。”
走到半路,山黛听见远处传来什么声音。
“前面好像有人。”她看向旁边端坐的祁衍,这样的路面,他都能处之泰然,即便牛车再晃荡,他的身影都无丝毫倾斜,稳如座钟。
祁衍还未回答,陈六就道:“应该是山匪。”
山匪只劫有钱人,他们这样的村民一般不会被盯上,但他们还是会等山匪走后再继续往前。
山黛望着前方,能看见个大概,山坳下面,一辆华贵的马车四周围着不少人高马大的壮汉,身后别着把脖子粗的弯刀,锃亮泛寒。
周围跪了一地的仆从,老婆子丫鬟缩在地面瑟瑟发抖,不断求饶,至于马车里的富商,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颤颤巍巍下车,边走,腿缝还边流下黄色的液体。
骚味儿漫开,山匪头子粗黑的眉直竖,一脚就把人给踹到地上趴着,“大男人磨磨唧唧还被吓尿,跟个娘们儿似的!”
周围的小弟连连附和,上去又给了那个富商几脚。
就在踹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小弟高声道:“老大,还有一个漂亮小妞儿在马车里躲着呢!”
山匪头子闻言,将捂着头不断惨叫的富商踹到一边儿。
马车里的女子被拽了出来,她藏在马车里的塌下,一时间没被发现,若不是太过惊慌发出声响,还真可能被她逃过去。
身着蓝色罗裙的貌美女子颤抖地走跪在山匪头子的脚边,面上挂着泪,看着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富商瞧见,捂着肚子慌忙爬过去拽住他的衣角,“大人行行好,放过我家夫人吧,她已经有孕在身,求求您了!我把家产全部给您,这丫鬟婆子您要也都给您,求您饶了我和夫人!”
他这仿佛天都塌下来的模样惹得山匪哈哈大笑,这漂亮小娘们儿肚子里竟然还揣了个崽子,正好,他们还没干过怀孕的娘们儿!这下子好好尝尝鲜。
富商见求他们无望,嘴唇子一颤 ,梗起脖子就要去抢他们的刀,但是被一刀抹了脖子,手指粗的刀刃割裂脖颈血管,浓稠的鲜血喷洒了一地,惊惧的叫喊声哭声连成一片。
就在山匪头子把那身怀六甲的女子拖拽到马上往寨子走时,他的眼睛一眯。
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大,陈六心里越发害怕,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将牛车停下掉头往回赶,他车上可坐了两个看起来富贵至极的人,即便没钱,仅凭她们的相貌就会被山匪盯上。
山坳离她们的距离不算近,但她们的是牛车,行进速度怎么能和马相比。
山黛听见马狂奔的声音,光听这声音的密集程度就能知道追来的人不少,正是那帮山匪,几乎个个高大如牛,浑身的肌肉壮实的随便给她两拳就能把她撂倒。
“祁衍,你灵力能用了吧?”山黛不是很担心,她凑到祁衍的耳边悄悄问他。
“暂且不能。”男人摇头。
山黛是真的没想到,按理说他已经行动如常,出了崆鹤崖也没了灵力压制,该恢复了才是,他元婴后期的实力,随便释放一缕,就能掀翻后面追来的一大片人。
这就是等级的绝对压制。
但现在不能动用,那一切就都是空中楼阁,山黛无奈,看来一会儿是场